劉焉字君郎,江夏竟陵人也,竟陵今復州縣。魯恭王后也。恭王,景帝子,名余。肅宗時,徙竟陵包養。焉少任州郡,以宗室拜郎中。往官居陽城山,精學傳授。舉賢良樸直,稍遷南陽太守、宗正、太常。
時靈帝政化衰缺,四方兵寇,焉以為刺史威輕,既不克不及禁,且用非其人,輒增暴亂,乃建議改置牧伯,鎮安方夏,清選重臣,以居其任。焉乃陰求為交址,以避時難。議未即行,會益州刺史郗儉在政煩擾,謠言遠聞,而并州刺史張懿、涼州刺史耿鄙并為寇賊所害,故焉議得用。出焉為監軍使者,領益州牧,《前書》任安為監北軍使者。太仆黃琬為豫州牧,宗正劉虞為幽州牧,皆以本秩居職。州任之重,自此而始。
是時益州賊馬相亦自號“黃巾”,合聚疲役之平易近數千人,先殺綿竹令,綿竹故城在今益州綿竹縣東。進攻雒縣,今益州雒縣。殺郗儉,又擊蜀郡、犍為,旬月之閑,破壞三郡。綿竹及雒屬廣漢郡,并蜀郡、犍為郡。馬相自稱“皇帝”,眾至十余萬人,遣兵破巴郡,殺郡守趙部。州從事賈龍,先領兵數百人在犍為,遂糾合吏人攻相,破之,龍乃遣吏卒迎焉。焉到,以龍為校尉,徙居綿竹。撫納離叛,務行寬惠,而陰圖異計。
沛人張魯,母有恣色,兼挾鬼道,往來焉家,遂任魯以為督義司馬,與別部司馬張修將兵掩殺漢中太守蘇固,斷絕斜谷,殺使者。魯既得漢中,遂復殺張修而并其眾。
焉欲立威刑以自負年夜,乃托以佗事,殺州中豪強十余人,《蜀志》曰,殺王咸、李權等。士平易近皆怨。初平二年,犍為太守任岐及賈龍并反,攻焉。焉擊破,皆殺之。自此意氣漸盛,遂做作乘輿車重千余乘。重,輜重也。焉四子,范為左中郎將,誕治書御史,璋奉車都尉,《蜀志》曰:“璋字季玉。”并從獻帝在長安,唯別部司馬瑁隨焉在益州。朝廷使璋曉譬焉,焉留璋不復遣。興平元年,征西將軍馬騰與范謀誅李傕,焉遣叟兵五千助之,戰敗,漢世謂蜀為叟。孔安國注《尚書》云:“蜀,叟也。”范及誕并見殺。焉既痛二子,又遇天火燒其城府車重,延及平易近家,館邑無余,于是徙居成都,遂疽發背卒。《說文》曰:“疽,久癕。”
州年夜吏趙韙等貪璋溫仁,立為刺史。詔書因以璋為監軍使者,領益州牧,以韙為征東中郎將。先是荊州牧劉表表焉僭擬乘輿器服,韙以此遂屯兵朐{月忍}備表。朐音蠢。肕音如尹反。屬巴郡,故城在今夔州云安縣西也。
初,南陽、三輔平易近數萬戶流進益州,焉悉收以為眾,名曰“東州兵”。璋性柔寬無威略,東州人侵暴為平易近患,不克不及禁制,舊士頗有離怨。趙韙之在巴包養網中,甚得眾心,璋委之以權。韙因情面不輯,輯,和也。乃陰結州中年夜姓。建安五年,還共擊璋,蜀郡、廣漢、犍為皆反應。東州人畏見誅滅,乃齊心并力,為璋逝世戰,遂破反者,進攻韙于江州,江州,縣名,屬巴郡,今渝州巴縣。斬之。
張魯以璋闇懦,不復承順。璋怒,殺魯母及弟,而遣其將龐羲等攻魯,數為所破。魯部曲多在巴土,故以羲為巴郡太守。魯因襲取之,遂雄于巴漢。
十三年,曹操自將征荊州,璋乃遣使致敬。操加璋振威將軍,兄瑁平寇將軍。璋因遣別駕從事張松詣操,而操不相接禮。松懷恨而還,勸璋絕曹氏,而結好劉備。璋從之。
十六年,璋聞曹操當遣兵向漢人在屋子裡轉悠。失踪的新人應該很少,像她這樣不害羞只熟悉的,過去應該很少吧?但她的丈夫並沒有放過太多,他一大早就失踪了尋找她。中討張魯,內懷恐懼,松復說璋迎劉備以拒操。璋即遣法正將兵迎備。《蜀志》曰:“法正字孝直,扶風郿人也。祖真,字喬卿。父衍,字季謀。”璋主簿巴西黃權諫曰:《蜀志》曰:“權字公衡,閬中人也。先主取益州,諸縣看風景附,權閉城堅守。須璋稽服,乃詣先主。先主稱尊號,將東伐吳包養網,權諫,先主不從,以權為鎮北將軍,督江北軍,先主安閒江南。吳將陸義乘虛斷圍,南軍敗績,先主引退,而道隔,權不得還,故率所領降于魏。有司執法白收權老婆。先主曰:‘孤負黃權,權不負孤也。’待之如初。魏文帝謂權曰:‘君舍逆效順,欲追蹤陳、韓邪?’權對曰:‘臣過受劉氏厚待,降吳不成,還蜀無路,是以歸命。且敗軍之將,免逝世為幸,何前人之可慕?’”“劉備有梟名,梟即驍也。今以部曲遇之,則不滿其心,以賓客待之,則一國不容二主,此非自安之道。”從事廣漢王累自倒懸于州門以諫。璋一無所納。
備自江陵馳至涪城,涪城故城今綿州城。璋率步騎數萬與備會。《蜀志》曰:“是歲建安十六年。”張松勸備于會襲璋,備不忍。來歲,出屯葭萌。松兄廣漢太守肅懼禍及己,乃以松謀白璋,收松斬之,《益郡耆舊傳》曰:“張肅有威儀,容貌甚偉。松為人短小放蕩,不持節操,然識理精果,有才干。劉璋遣詣曹公,公不甚禮。楊修深器之,白公辟松,不納。修以公所撰兵書示松,飲宴之閑,一省即使闇誦,以此異之。”來諸關戍勿復通。備年夜怒,還兵擊璋,地點戰克。十九年,進圍成都,數旬日,城中有精兵三萬人,谷支一年,吏包養網平易近咸欲拒戰。璋言:“父子在州二十余歲,無恩義以加蒼生,而攻戰三載,肌膏草澤者,以璋故也。何心能安!”遂開城出降,群下莫不流涕。備遷璋于公安,公安,今荊州縣。歸其財寶,后以病卒。《蜀志》曰:“先主遷璋于公安南,猶佩振威將軍印綬。孫權破關羽,取荊州,以璋為益州牧,留駐秭歸。”
來歲,曹操破張魯,定漢中。
魯字公旗。初,祖父陵,順帝時客于蜀,學道鶴鳴山中,山在今益州晉原縣西。做作符書,以惑蒼生。受其道者輒出米五斗,故謂之“米賊”。陵傳子衡,衡傳于魯,魯遂自號“師君”。其來學者,初名為“鬼卒”,后號“祭酒”。祭酒各領部眾,眾多者名曰“理頭”。皆校以誠信,不聽欺妄,有病但令首過罷了。《魏志》曰:“大略與黃巾類似。”首音式救反。諸祭酒各起義舍于路,同之亭傳,傳音陟戀反。縣置米肉以給行旅。食者量腹取足,過多則鬼能病之。犯罪者先加三原,原,免也。然后行刑。不置長吏,以祭酒為理,平易近夷信向。《典略》曰:“初,熹平中,妖賊年夜起,三輔有駱曜。光和中,東方有張角,漢中有張修。駱曜教平易近緬匿法,角為承平道,修為五斗米道。承平道師持九節杖,為符祝,教病人叩頭思過,因以符水飲之。病或自愈者,則云此人通道,其或不愈,則云欠亨道。修法略與角同,加施凈室,使病人處此中思過。又使人為奸令祭酒,主以《老子》五千文,使都習,號‘奸令’。為鬼吏,主為病者包養請禱。請禱之法,書病人姓字,說伏罪之意。作三通,其一上之天,著山上,其一埋之地,其一沉之水,謂之‘三官手書’。使病者家出米五斗以為常,故號‘五斗米師’也。實無益于療病,但為淫妄,君子昏愚,競同事之。后角被誅,修亦亡。及魯安閒漢中,因其人信行修業,遂增飾之。教使起義舍,以米肉置此中,以止行人。又教使自隱,有小過者,當循道百步,則罪除。又依《月令》,包養春夏禁殺。又禁酒。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也。”朝廷不克不及討,遂就拜魯鎮夷中郎將,領漢寧太守個四歲,一個剛滿一歲。他兒媳婦也挺能幹的,聽說現在帶兩個娃去附近餐廳的廚房每天做點家務,換取母子的衣食。”彩修,《袁山松書》,建安二十年置漢寧郡。通其貢獻。
韓遂、馬超之亂,關西平易近奔魯者數萬家。時人有地中得玉印者,群下欲尊魯為漢寧王。魯功曹閻圃諫曰:“漢川之平易近,戶出十萬,四面險固,財富土沃,上匡皇帝,則為桓文,次方竇融,不掉富貴。今承制署置,埶足斬斷。遽稱王號,必為禍先。”魯從之。
魯安閒漢川垂三十年,聞曹操征之,至陽平,《周地圖記》曰:“褒谷東南有古陽平關。”其地在今梁州褒城縣東南也。欲舉漢中降。其弟衛不聽,率眾數萬,拒關猛攻。《魏志》曰:“太祖征魯至陽平關,衛拒關堅守。”操破衛,斬之。魯聞陽平已陷,將稽顙歸降。閻圃說曰:“今以急往,其功為輕,不如且包養依巴中,然后委質,功必多也。”于是乃奔南山。擺佈欲悉焚寶貨倉庫。魯曰:“本欲歸命國家,其意得逞。本日之走,以避鋒銳,非有惡意。”遂封躲而往。操進南鄭,甚嘉之。又以魯本有好心,遣人慰安之。魯即與家屬出逆,拜鎮南將軍,封閬中侯,邑萬戶,閬中屬巴郡,今隆州縣。將還中國,待以客禮。封魯五子及閻圃等皆為列侯。
魯卒,謚曰原侯。子富嗣。
論曰:劉焉睹時方艱,先求后亡之所,《左傳》曰,鄭公孫黑肱有疾,歸邑于公,曰:“吾聞之,生于亂代,貴而能貧,人無求焉,可以后亡。”庶乎見幾而作。《易》曰:“正人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又曰:“幾者動之微,吉之先見。”夫地廣則驕尊之心生,財衍則僭奢之情用,衍,饒也。固亦恒人必至之期也。璋能閉隘養力,守案先圖,尚可與歲時推移,而遽輸利器,靜受流斥,《老子》曰:“國之利器,不成以示人。”所謂羊質皋比,見豺則恐,吁哉!楊子《法言》曰:“羊質皋比,見草而悅,見豺而戰。”
袁術字公路,汝南汝陽人,司空逢之子也。少以俠氣聞,數與諸令郎飛鷹幫兇,后頗折節。舉孝廉,累遷至河南尹、虎賁中郎將。
時董卓將欲廢立,以術為后將軍。術畏卓之禍,出走南陽。會長沙太守孫堅殺南陽太守張咨,《好漢記》曰:“咨字子議,潁川人。”《吳歷》曰:“孫堅至南陽,咨不給軍糧,又不願見。堅欲進兵,恐為后害,乃詐得急疾,舉軍震惶,迎呼巫醫,禱祀山水,遣所親人說咨,言病困欲以兵付咨。咨聞之,心利其兵,即將步騎五六百人進營看堅。堅與相見,無何,卒但是起,案劍罵咨,遂執斬之。”引兵從術。劉表上術為南陽太守,術又表堅領豫州刺史,使率荊、豫之卒,擊破董卓于陽人。
術從兄紹因堅討卓未反,遠,遣其將會稽周昕奪堅豫州。術怒,擊昕走之。紹議欲立劉虞為帝,術好放縱,憚立長君,托以公義不願同,積此釁隙遂成。乃各交際黨援,以相圖謀,術結公孫瓚,而紹連劉表。豪桀多附于紹,術怒曰:“群豎不吾從,而從吾家奴乎!”又與公孫瓚書,云紹非袁氏子,紹聞年夜怒。初平三年,術遣孫堅擊劉表于襄陽,堅戰逝世。公孫瓚使劉備與術合謀共逼紹,紹與曹操會擊,皆破之。四年,術引軍進陳留,屯封丘。黑山余賊及匈奴于扶羅等佐術,與曹操戰于匡亭,年夜敗。術退保雍丘,又將其余眾奔九江,殺楊州刺史陳溫而自領之,又兼稱徐州伯。李傕進長安,欲結術為援,乃授以左將軍,假節,封陽翟侯。
初,術在南陽,戶口尚數十百萬,而不修法式,以鈔掠為資,奢恣無猒,蒼生患之。又少見讖書,言“代漢者當涂高”,自云名字應之。當涂高者,魏也。然術自以“術”及“路”皆是“涂”,故云應之。又以袁氏出陳為舜后,以黃代赤,德運之次,陳年夜夫轅濤涂,袁氏其后也。五行火生土,故云以黃代赤。遂有僭逆之謀。又聞孫堅得傳國璽,韋昭《吳書》曰:“漢室年夜亂,皇帝北詣河上,六璽不自隨,掌璽者以投井中。孫堅北討董卓,頓軍城南,甄官廳有井,每旦有五色氣從井中出,使人浚井,得漢傳國玉璽,其文曰‘授命于天,既壽永昌’。”遂拘堅妻奪之。興平二年冬,皇帝播越,敗于曹陽。術年夜會群下,因謂曰:“今海內鼎沸,劉氏微弱。吾家四世公輔,袁安為司空,子敞及京,京子湯,湯子逢并為司空。蒼生所歸,欲應天順平易近,于諸君何如?”眾莫敢對。主簿閻象進曰:“昔周自后稷至于文王,積德累功,參分全國,猶服事殷。《國語》曰:“后稷勤周,十五代而王。”《毛詩國風序》曰:“國君積行累功,乃至爵位。”《論語》孔子曰:“三分全國有二,猶服事殷。”明公雖奕世克昌,奕猶重也。《詩》云:“不顯奕代。”又曰:“克昌厥后。”孰如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至殷紂之敝也。”術嘿然,使召張范。范辭疾,遣弟承往應之。術問曰:“昔周室陵遲,則有桓文之霸;王肅注《家語》曰:“言若丘陵之漸逶遲。”秦掉其政,漢接而用之。今孤以地盤之廣,士人之眾,欲徼福于齊桓,擬跡于高祖,可乎?”承對曰:“在德不在眾。茍能用德以同全國之欲,雖云匹夫,霸王可也。若陵僭無度,干時而動,眾之所棄,誰能興之!”《魏志》曰,范字公儀。承字公先,河內人,司徒歆之孫也。術不說。
自孫堅逝世,子策復領其部曲,術遣擊楊州刺史劉繇,破之,策因據江東。策聞術將欲僭號,與書諫曰:“董卓無道,陵暴王室,禍加太后,暴及弘農,皇帝播越,《左傳》曰,王子朝云“茲不谷震蕩播越”。播,遷也。越,逸也。言掉其所居。宮廟焚毀,是以豪桀發憤,沛然俱起。沛然,自恣縱貌也。沛音片害反。元惡既斃,幼主東顧,乃使王人受命,宣明朝恩,偃武修文,與之更始。但是河北異謀于黑山,謂袁紹為冀州牧,與黑山賊相連。曹操毒被于東徐,劉表僭亂于南荊,公孫背叛于朔北,正禮阻兵,劉繇也。玄德爭盟,劉備也。是以未獲從命,櫜弓戢戈。當謂使君與國同規,而舍是弗恤,完然有自取之志,完然,自得貌。懼非海內企看之意也。成湯討桀,稱‘有夏多罪’;《尚書湯誓》曰:“有夏多罪,天命殛之。”武王伐紂,曰‘殷有重罰’。《史記》曰:“武王遍告諸侯曰:‘殷有重罰,不成不伐。’”此二王者,雖有圣德,借使時無掉道之過,無由逼而取也。今主上非有惡于全國,徒以季子脅于強臣,異于湯武之時也。又聞幼主明智聰敏,有夙成之德,夙,早也。全國雖未被其恩,咸歸心焉。若輔而興之,則旦、奭之美,率土所看也。使君五世相承,安生京,京生湯,湯生逢,逢生術,凡五代。為漢宰輔,榮寵之盛,莫與為比,宜盡忠守節,以報王室。時人多惑圖緯之言,妄牽非類之文,茍以悅主為美,不顧成敗之計,古今所慎,可不孰慮!良藥苦口,駁議致憎,駁,雜也,議分歧也。《前書》張良曰:“良藥苦口利于行,良藥苦口利于病。”茍無益于尊明,無所敢辭。”術不納,策遂絕之。
建安二年,因河內張炯符命,遂果僭號,自稱“仲家”。“仲”或作“沖”。以九江太守為淮南尹,置公卿百官,郊祀六合。乃遣使以竊號告呂布,并為子娉布女。布執術使送許包養網。時獻帝在許。術年夜怒,遣其將張勛、橋蕤攻布,年夜敗而還。術又率兵擊陳國,誘殺其王寵及相駱俊,曹操乃自征之。術聞年夜駭,即走度淮,留張勛、橋蕤于蘄陽,《水經》曰:“蘄水出江夏蘄春縣北山。”酈元注云:“即蘄山也。東北流經蘄山,又南對蘄陽,注于年夜江,亦謂之蘄陽口。”以拒操。操擊破斬蕤,而勛退走。術兵弱,年夜將逝世,眾情離叛。加天旱歲荒,士平易近凍餒,江、淮閑相食殆盡。時舒仲應為術沛相,術以米十萬斛與為軍糧,仲應悉散以給饑平易近。術聞怒,陳兵將斬之。仲應曰:“知當必逝世,故為之耳。寧可以一人之命,救蒼生于涂炭。”術下馬牽之曰:“仲應,足下獨欲享全國重名,不與吾共之邪?”
術雖矜名尚奇,而本性驕肆,尊己陵物。及竊偽號,淫侈滋甚,媵御數百,無不兼羅紈,厭粱肉,《九州年齡》曰:“司隸馮方女,國色也,避亂楊州。袁術登城,見而悅之,遂納焉,甚愛幸。諸婦害其寵,紿之曰:‘將軍貴人有志節,當時時涕零憂愁,必長見敬佩。’包養網馮氏以為然,后見術輒垂涕,術果以有心志,益哀之。諸婦因是共絞殺之,懸之廁梁,術誠以為不失意而逝世也,厚加殯斂焉。”自下饑困,莫之簡恤。于是資實空盡,不克不及自立。四年夏,乃燒宮室,奔其部曲陳簡、雷薄於潛山。灊縣之山也。灊,今壽州霍山縣也。灊音潛。復為簡等所拒,遂年夜困窮,士卒散走。憂懣不知所為,遂歸帝號于紹,曰:“祿往漢室久矣,全國提挈,政在家門。豪雄比賽,朋分疆宇。此與周末七國無異,唯強者兼之耳。袁氏授命當王,符瑞炳然。今君擁有四州,青、冀、幽、并。人戶百萬,以強則莫與爭年夜,以位則無所比高。曹操雖欲扶衰獎微,安能續絕運,起已滅乎!謹歸年夜命,君其興之。”紹陰然其計。
術因欲北至青州從袁譚,曹操使劉備徼之,不得過,復走還壽春。六月,至江亭。坐簀床而嘆曰:簀,笫也,謂無茵席也。“袁術甚至是乎!”因憤慨結病,歐血逝世。老婆依故吏廬江太守劉勛。《魏志》曰“勛字子臺,瑯邪人,與太祖有舊,為孫策破后,自歸太祖,封列侯。勛自恃與太祖有宿,日驕慢,數犯罪,又誹謗,遂免其官”也。孫策破勛,復見收視,術女進孫權宮,子曜仕吳為郎中。
論曰:天命符驗,可得而見,未可得而言也。然年夜致受年夜福者,歸于信順乎!《易》曰:“天之所助者,順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順,自天助之。”夫事不以順,雖強力廣謀,不克不及得也。謀不成得之事,日掉忠信,變詐妄生矣。況復茍肆行之,其以欺天乎!雖假符僭稱,歸將安所容哉!
呂布字奉先,五原九原人也。以弓馬驍武給并州。刺史丁原為騎都尉,屯河內,以布為主簿,甚見親待。靈帝崩,原受何進召,將兵詣洛陽,為執金吾。會進敗,董卓誘布殺原而并其兵。
卓以布為騎都尉,誓為父子,包養網甚愛信之。稍遷至中郎將,封都亭侯。卓自知兇恣,每懷猜畏,去處常以布自衛。嘗小掉卓意,卓拔手戟擲之。布拳捷得免,而改容顧謝,卓意亦解。布由是陰怨于卓。卓又使布守中合,而私與傅婢情通,益不自安。因往見司徒王允,自陳卓幾見殺之狀。幾音祈。時允與尚書仆射士孫瑞密謀誅卓,因以告布,使為內應。布曰:“如父子何?”曰:“君自姓呂,本非骨血。今憂逝世不暇,何謂父子?擲戟之時,豈有父子情也?”布遂許之,乃于門刺殺卓,事已見卓傳。允以布為奮威將軍,假節,儀同三司,封溫侯。
允既不赦涼州人,由是卓將李傕等遂相結,還攻長安。布與傕戰,敗,乃將數百騎,以卓頭系馬鞍,走出武關,奔南陽。袁術待之甚厚。布自恃殺卓,有德袁氏,遂恣兵鈔掠。術患之。布不安,復往從張楊于河內。時李傕等購募求布急,楊下諸將皆欲圖之。布懼,謂楊曰:“與卿鄉鎮,今見殺,其功未必多。不如生賣布,可年夜得傕等爵寵。”楊以為然。有頃,布得走投袁紹,紹與布擊張燕于常山。燕精兵萬余,騎數千匹。布常御良馬,號曰赤菟,能馳城飛塹,《曹瞞傳》曰:“時人語曰:‘人中有呂布,馬中有赤菟。’”與其健將成廉、魏越等數十騎馳突燕陣,一日或至三四,皆斬首而出。連戰十余日,遂破燕軍。布既恃其功,更請兵于紹,紹不許,而將士多暴橫,紹患之。布不自安,因求還洛陽。紹聽之,承制使領司隸校尉,遣壯士送布而陰使殺之。布疑其圖己,乃使人鼓箏于帳中,潛自遁出。夜中兵起,而布已亡。紹聞,懼為患,募遣追之,皆莫敢逼,遂歸張楊。道經陳留,太守張邈遣使迎之,相待甚厚,臨別把臂言誓。
邈字孟卓,東平人,少以俠聞。初辟公府,稍遷陳留太守。董卓之亂,與曹操共舉義兵。及袁紹為牛耳,有驕色,邈正義責之。紹既怨邈,且聞與布厚,乃令曹操殺邈。操不聽,然邈心不自安。興平元年,曹操東擊陶謙,令其將武陽人陳宮屯東郡。《典略》曰:“陳宮字公臺,東郡人也。剛直烈壯,少與海內著名之士皆連結。及全國亂,始隨太祖。后自疑,乃從呂布。為布畫策,布每不從。”宮因說邈曰:“明天下分崩,雄桀并起,君擁十萬之眾,當四戰之地,陳留地平,四面受敵,故謂之四戰之地也。撫劍顧眄,亦足以為人豪,而反受制,不以鄙乎!今州軍東征,其處空虛,呂布壯士,善戰無前,迎之共據兗州,觀全國形埶,俟時事變通,此亦從橫一時也。”邈從之,遂與弟超及宮等迎布為兗州牧,據濮陽,郡縣皆應之。
曹操聞而引軍擊布,累戰,對峙百余日。是時旱蝗少谷,蒼生相食,布移屯山陽。二年閑,操復盡收諸城,破布于鉅野,布東奔劉備。邈詣袁術求救,留超將家屬屯雍丘。操圍超數月,屠之,滅其三族。邈未至壽春,為其兵所害。
時劉備領徐州,居下邳,與袁術相拒于淮上。術欲引布擊備,乃與布書曰:“術舉兵詣闕,未能屠裂董卓。將軍誅卓,為術報恥,功一也。董卓殺隗及術兄基等男女二十余人。昔金元休南至封丘,為曹操所敗。《典略》曰“元休名尚,京兆人。同郡韋休甫、第五文休俱有名,號為‘三休’。尚,獻帝初為兗州刺史,東之郡,而太祖已臨兗州。尚依袁術,術僭號,欲以尚為太尉,不敢顯言,私使諷之,術亦不敢強也。建安初,尚我,還要教我。”她認真地說。逃還,為術所害”也。將軍伐之,令術復明目于遐邇,功二也。術生年以來,不聞全國有劉備,備乃舉兵與術對戰。憑將軍威靈,得以破備,功三也。將軍有三年夜功在術,術雖不敏,奉以逝世生。將軍連年攻戰,軍糧苦少,今送米二十萬斛。非唯此止,當駱驛復致。凡所短長亦唯命。”布得書年夜悅,即勒兵襲下邳,獲備老婆。備敗走海西,海西,縣,屬廣陵郡,故屬東海。饑困,請降于布。布又恚術運糧不復至,乃具車馬迎備,以為豫州刺史,遣屯小沛。高祖本泗水郡沛縣人。及得全國,改泗水為沛郡,小沛即沛縣包養。布自號徐州牧。術懼布為己害,為子求婚,布復許之。
術遣將紀靈等步騎三萬以攻備,備求救于布。諸將謂布曰:“將軍常欲殺劉備,今可假手于術。”布曰:“否則。術若破備,則北連太山,吾為在術圍中,不得不救也。”便率步騎千余,馳往赴之。靈等包養網聞布至,皆斂兵而止。布屯沛城外,遣人招備,并請靈等與共饗飲。布謂靈曰:“玄德,布弟也,為諸君所困,故來救之。布性不喜合斗,但喜解斗耳。包養”乃令軍候植戟于營門,布彎弓顧曰:“諸君觀布射戟小支,《周禮·考工記》曰:“為戟博二寸,內倍之,胡參之,援四之。”鄭注云:“援,直刃;胡,其孑也。”小支謂胡也。即今之戟傍曲支。中者當各解兵,不中可留決斗。”布即一發,正中戟支。靈等皆驚,言“將軍天威也”。明日復歡會,然后各罷。
術遣韓胤以僭號事告布,因求迎婦,布遣女隨之。沛相陳圭恐術報布成姻,則徐楊合從,為難未已。于是往說布曰:“曹公湊趣兒皇帝,輔贊國政,將軍宜與協同策謀,共存年夜計。今與袁術結姻,必受不義之名,將有累卵之危矣。”《說菀》曰:“晉靈公造九層臺,價格千億,謂擺佈曰:‘敢有諫者斬。’孫息求見。靈公張弩持矢見之,謂之曰:‘子欲諫邪?’孫息曰:‘臣不敢諫也。臣能累十二博潟,加九雞子于其上。’公曰:‘吾未嘗見也,子為寡人作之。’孫息即正顏色,定志意,以棋子置下,加雞子其上。擺佈懾息。靈公曰:‘危哉!’孫息曰:‘復有危于此者。’公曰:‘愿復見之。’息曰:‘九層之臺,三年不成,男不得耕,女不得織,國用空虛,戶口減少,吏人叛亡,蝰國謀議將興兵。’公乃壞臺。”布亦素怨術,而女已在涂,乃追還絕婚,執胤送許,曹操殺之。
陳圭欲使子登詣曹操,布固不許,會使至,拜布為左將軍,布年夜喜,即聽登行,并令奉章謝恩。登見曹操,因陳布勇而無謀,輕于往就,宜早圖之。操曰:“布野心勃勃,誠難久養,《左傳》曰:“伯石之生也,叔向之母視之,曰:‘是虎豹之聲也,野心勃勃。’”非卿莫究其情偽。”即增圭秩中二千石,拜登廣陵太守。臨別,操執登手曰:“東方之事,便以相付。”令陰合部眾,以為內應。始布因登求徐州牧,不得。登還,布怒,拔戟斫機曰:“卿父勸吾協同曹操,絕婚公路。今吾所求無獲,而卿父子并顯重,但為卿所賣耳。”登不為動容,徐對之曰:“登見曹公,言養將軍譬如養虎,當飽其肉,不飽則將噬人。公曰:‘不如卿言。譬如養鷹,饑即為用,飽則揚往。’其言這般。”布意乃解。
袁術怒布殺韓胤,遣其年夜將張勛、橋蕤等與韓暹、楊奉連埶,步騎數萬,七道攻布。布時兵有三千,馬四百匹,懼其不敵,謂陳圭曰:“今致術軍,卿之由也,為之柰何?”圭曰:“暹、奉與術,卒合之師耳。卒音千忽反。謀無素定,素,舊也以你可以走吧,我藍丁莉的女兒可以嫁給任何人,但不可能嫁給你,嫁進你席家,做席世勳你聽清楚了嗎?”。不克不及相維。子登策之,比于連雞,埶不俱棲,《戰國策》曰:“秦惠王謂冷泉子曰:‘蘇秦欺弊邑,欲以一人之知,重複山東之君。夫諸侯之不成一,猶連雞之不克不及俱上于棲。’”立可離也。”布用圭策,與暹、奉書包養網曰:“二將軍親拔年夜駕,而布手殺董卓,俱建功名,當垂竹帛。今袁術造逆,宜共誅討,柰何與賊還來伐布?可因今者同力破術,為國除害,立功全國,此時不成掉也。”又許破術兵,悉以軍資與之。暹、奉年夜喜,遂共擊勛等于下邳,年夜破之,生禽橋蕤,余眾潰走,其所殺傷、墯水逝世者殆盡。
時太山臧霸等攻破莒城,許布財幣以相結,而未及送,布乃自往求之。其督將高順諫止《好漢記》曰“順為人不飲酒,不受饋。所將七百余兵,號為千人,名‘陷陣營’。布后疏順,奪順所將兵,亦無恨意”也。曰:“將軍威名宣播,遠近所畏,何求不得,而自行求賂。萬一不克,豈不損邪?”布不從。既至莒,霸等不測往意,猛攻拒之,無獲而還。順為人潔白有威嚴,少言辭,將眾整齊,每戰必克。布性決易,所為無常。順每諫曰:“將軍舉動,不願詳思,忽有掉得,動輒言誤。誤事豈可數乎?”布知其忠而不克不及從。
建安三年,布遂復從袁術,遣順攻劉備于沛,破之。曹操遣夏侯惇救備。《魏志》曰:“夏侯惇字元讓,沛國譙人。年二十四,就師學,人有辱其師者,惇殺之。后從征呂布,為流矢傷左目。領陳留、濟陰太守,加建武將軍。太祖常同輿載,特見親重,收支臥內,諸將莫之比。”為順所敗。操乃自將擊布,至下邳城下。遺布書,為陳禍福。布欲降,而陳宮等自以負罪于操包養,深沮其計,而謂布曰:“曹公遠來,埶不克不及久。將軍若以步騎出屯于外,宮將余眾閉守于包養內。若向將軍,宮引兵而攻其背;若但攻城,則將軍救于外。不過旬月,軍食畢盡,擊之可破也。”布然之。布妻曰:“昔曹氏待公臺如赤子,猶舍而歸我。今將軍厚公臺不過于曹氏,而欲委全城,捐老婆,孤軍遠出乎?若一旦有變,妾豈得為將軍妻哉!”布乃止。而潛遣人求救于袁術,自將千余騎出。戰敗走還,保城不敢出。術亦不克包養網不及救。
曹操塹圍之,壅沂、泗以灌其城,三月,高低離心。其將侯成使客牧其名馬,而客策之以叛。成追客得馬,諸將合禮以賀成。成分酒肉,先進包養網詣布而言曰:“蒙將軍威靈,得所亡馬,諸將齊賀,未敢嘗也,故先以奉貢。”布怒曰:“布禁酒而卿等醞釀,為欲因酒共謀布邪?”成忿懼,乃與諸將共執陳宮、高順,率其眾降。布與麾下登白門樓。宋武《北征記》曰:“下邳城有三重,年夜城周四里,呂布所守也。魏武禽布于白門。白門,年夜城之門也。”酈元《水經注》曰:“南門謂之白門,魏武禽陳宮于此。”兵圍之急,令擺佈取其首詣操。擺佈不忍,乃降落。布見操曰:“本日過去,全國定矣。”操曰:“何故言之?”布曰:“明公之所患不過于布,今已服矣。令布將騎,明公將步,全國缺乏定也。”顧謂劉備曰:“玄德,卿為坐上客,我為降虜,繩縛我急,獨不成一言邪?”操笑曰:“縛虎不得不急。”乃命緩布縛。劉備曰:“不成。明公不見呂布事丁建陽、董太師乎?”操頷之。杜預注《左傳》曰:“頷,搖頭也。”音五感反。布目備曰:“年夜耳兒最叵信!”《蜀志》曰:“備顧自見其耳。”操謂陳宮曰:“公臺生平自謂智有余,今意何如?”宮指布曰:“是子不消宮言,以致于此。若見從,未可量也。”操又曰:“柰卿老母何?”宮曰:“老母在公,不在宮也。包養夫以孝理全國者,不害人之親。”操復曰:“柰卿老婆何?”宮曰:“宮聞霸王之主,不絕人之祀。”《左傳》曰:“齊桓公存三亡國。”固請就刑,遂出不顧,操為之泣涕包養。布及宮、順皆縊殺之,傳首許市。
贊曰:焉作庸“淑女。”牧,以希后福。王莽改益州曰庸部。曷云負荷?地墮身逐。術既叨貪,布亦翻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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