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學汴洛故家與紹興政局中的尹焞
作者:孫逸超(上海師范年夜學哲學與法政學院)
來源:《中華文史論叢》2023年第2期
摘要:基于對二程門人的地區和家族成分的考核,本文提醒了二程門下最親密的汴洛門人群體,他們淵源于與二程婚宦交游的汴洛地區的相族。尹焞有著多重的汴洛相族家族佈景,是二程汴洛相族門人的典範代表。趙鼎所倚重的“伊川學”重要是道學流寓故家群體,尹焞恰是此中的學術代表和領袖。是以他受范沖舉薦登場成為了不貳之選。尹焞南渡后的門人也以流寓故家群體為主體。紹興末年他們在賀允中的掌管下從頭登場,并且在隆興和議中表達了與湖湘、閩北道學紛歧樣的觀點。
既有的道學史研討著重于人物生平與學派師承的考訂,忽視了這些人物所處的具體歷史、政治和社會群體的佈景,也就是道學的社會史研討。假如不克不及打破孤立的個案研討,就難以生動地還原當時的歷史場景和互動關系。而傳統的學派研討過分強調縱向的師承關系,掩蓋了從分歧維度觀察人際關系以及群體的狀況。本文就是要以家族史的視角考核道學作為社會群體的成分和地區。假如僅從師承的角度而言,謝良佐、楊時、尹焞等都是程門高弟,似乎無所軒輊。【1】一些學者已經留意到了尹焞在學術上對程頤的篤守和傳承,【2】可是假如放到具體的政治社會關系及群體來看,尹焞的意義和位置則另有待發之覆。
說起道學的興起,學界往往將他們的成分與處所精英士人相聯系。如包弼德認為“理學在最後階段的勝利,是因為它為那些有大志但進仕機會很小的處所精英士人供給了教導、社會聯系、自我確定、處所領導權”。【3】可是事實上,在二程的思惟興起之初,與之交游、傳承其思惟的學者卻并不是處所精英,相反,將如本文所提醒的那樣,他們是湊集于中心地點的汴洛地區的高級權要家族群體。
學界已經留意到北宋時期洛陽作為文明中間的主要性,而二程也是洛陽文明圈中的一員。【4】至于對二程門生的成分,及其與洛陽、汴洛地區的關系,則較少被留意到。【5】事實上,他們集中于汴洛周邊地區,不只限于河南一府,又多是相族,具有相當強烈的中心高級權要家族性情,他們是道學的濫觴。不僅這般,他們在紹興政局中也飾演著主要腳色。研討者對于趙鼎政治集團與“伊川學”、洛學的關系頗有討論,特別重視趙鼎、張浚,以及秦檜與楊時、胡安國系洛學的政治關系。雖或說起對尹焞的召用,卻僅在趙、張之爭的佈景下觀察。【6】事實上,尹焞所代表的是趙鼎政治集團所倚重的道學流寓故家群體。尹焞進朝既反應了趙鼎集團的成分特徵,也反應出道學晚期的發展中,流寓故家作為傳承主體的關鍵性感化。尹焞作為流寓故家的代表人物,其被趙鼎、范沖所舉薦的意義也變得開闊爽朗起來。【7】
本文試圖應用出土墓志彌補傳世文獻的缺乏,盡能夠地重構尹焞家族的譜系,使得尹氏家族的婚姻關系及包養網ppt其所處的政治社會群體的特征變得明確起來。本文還應用了《宋集珍本叢刊》中的嘉靖九年刻本《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明鈔本《河南師長教師文集》,嘉靖原形比四庫本多出了最后兩卷《墓志》、《祭文》、《薦狀》等,而明鈔本則在關鍵文字上得以校訂四庫本的訛誤。這些資料對于清楚尹焞所處的政治社會群體的狀況是頗為包養情婦主要的。
一 北宋二程的汴洛門人群體
(1) 二程的汴洛門人
在二程門人中,楊時、謝良佐、游酢等在既有研討中頗受重視,但實際上,有一個更值得留意的門人群體,他們既淵源于二程所處的洛陽學術圈,又是常侍二程擺佈、二程最為親密的門人。本文稱之為汴洛門人群體。【8】
在朱子編輯的《伊洛淵源録》中出現的二程門人中,籍貫為汴洛地區的,有劉絢、李吁、李參、朱光庭、邢恕、呂希哲、馮理、尹焞、孟厚、范棫、張繹、郭忠孝、范沖、晏敦復、邵溥、田述古、李處遯、暢年夜隱。此外還需求補充的是范文甫、申甫兄弟師事伊川,范文甫乃富弼外孫,洛陽人。【9】司馬光之孫司馬植在程頤暮年師事,“近時司馬子立年逾二十,不甚知書,人多以為脆弱。后更激勵苦學,不舍晝夜,從伊川、張思叔諸人講求年夜義。數年之間,洛中人士翕然稱之”。【10】楊國寶也是二程門人,且是二程自得門生。伊川曾說,“不幸七八年之間,同道共學之人,相繼而逝。(原注: 劉質夫、李端伯、呂與叔、范巽之、楊應之相繼而逝也。)”【11】後面四位都是二程高弟,則最后的楊應之也應當是被伊川認為在門生之列。所謂“同道共學”乃是指其門生。且呂本中說:“伊川嘗言楊應之在交游中英氣偉度,過絶于人,未見其比,可看以托吾道者!”【12】是楊氏頗能得伊川之學。而呂本中又說:“伊川師長教師嘗識楊學士應之于江南,常稱其偉度高識,絶人遠甚。楊學士是時猶未師伊川也。”【13】然則后來楊應之師事伊川明矣。
還有一些籍貫為其他地區的門人,也已在生前徙居汴洛。如周純明本為濮陽人,其父周長孺在衛州從學邵雍,往世后邵雍在洛陽為之操辦喪事,而為周純明娶程瑜之女,周純明遂從伊川學。【14】是以周氏后來也應該是假寓洛陽了。劉立之籍貫河間,可是“早孤,數歲即養于二程家”。【15】后來又娶程珫之女為妻,顯然也是假寓洛陽了。吳給是吳奎之孫,本為濰州北海人,但其父吳琯就已經為汝州人了。【16】再如蜀中的譙定,程頤暮年在洛陽,譙定曾前來洛陽學習。“后伊川得歸,天授送至洛中而返。”【17】朱子雖否認譙定從學,卻也承認其至洛,“及其至洛,則伊川來世矣”。【18】事實上,此后譙定曾假寓洛陽。“受道于伊川,后棄鄉里,隱河洛。”【19】是以靖康間胡舜陟薦狀說,“涪陵人譙定……今居河南府。”【20】可見譙定在伊川卒后一向假寓洛陽。這般一來,假寓汴洛的門人至多還要再加上這四人,甚至更多。他們在二程的所有的門人中占到相當年夜的比例。
(2) 汴洛門人的家族佈景
除了地區特征,二程及其汴洛門人的家族佈景同樣值得留意。
起首,二程本是程羽之后,程羽深得太宗信賴,曾知開封府,雖離拜相始終有一個步驟之遙,太宗仍以文明殿學士包養價格ptt寵之,班位在翰林學士之上,僅在樞密副使之下。【21】其族叔程琳官至參知政事,使得程氏家族名副其實地成為“相族”了。當然,二程畢竟與程琳關系較遠,從婚姻關系來看,程琳直系家族成員的婚姻往往是相族,而二程家族則相對差不少。【22】但至多程頤的女婿之一李偲也是宰相李迪的曾孫,【23】程顥與李迪之姪李敏之、之孫李孝基都有較好的友誼。【24】無論若何,程氏畢竟有“相族”的佈景,這一點對于他們能夠參與高級權要家族的學術活動至關主要。
其次,二程的門生多有“相族”的家族佈景。本文的“相族”,并紛歧定就是其父祖為宰相,其外祖父、外氏、岳父家等有人為相,都算作相族。畢竟這些家族關系都會直接幫助到一個人的宦途,而與能否父系并沒有特別年夜的關系。是以,如呂希哲、司馬植這種情況,父祖為相,天然毫無疑問為相族。還有晏敦復為晏殊曾孫、【25】吳給為吳奎之孫,【26】都是宰執的直系后裔。
還有一些汴洛門人,從父系家族成員來看雖沒有宰執,但他們的岳父、外祖父等為宰相,也有相族的家族佈景。如范沖的外祖父是呂公著,【27】其妹嫁司馬植。【28】尹焞的外曾祖是陳堯咨。【29】郭逵拜樞密使,其子郭忠孝的岳父是范純仁。【30】楊國寶的從舅是呂公著。【31】楊國寶從學二程實是受其表兄呂希哲的影響:“楊公國寶、邢公恕皆以公故從程氏學。”【32】范之才(文甫)、之翰(申甫)的外祖父是富弼,富弼又娶晏殊之女。【33】
別的,有一些門生本家族的直系親屬并沒有出過宰執,但卻與宰執沾親帶故。如朱光庭雖非相族,但其婿范鎬,【34】乃是宰相范雍的曾孫,陳堯佐的曾外孫。【包養網比較35】邢恕因呂希哲而從學二程,其子邢居實娶韓琦孫女。【36】又如謝良佐自己并非“相族”,但兄謝良弼岳父郭槩“善于擇婿,趙清憲、陳無己、高昌庸、謝良弼,名位皆優,而謝獨不甚顯。其子乃任伯,后為參知政事。……趙、高子孫甥婿皆聲華籍甚,數十年間為薦紳之榮耀焉”。【37】趙抃、謝任伯皆官至參知政事,子孫輩多官清看。可見謝良佐與相族也是有親戚關系的。是以,本文的“相族”依然是一種比較守舊的估計,假如擴大師族佈景的范圍,二程門生中“相族”階層的比例會更高。
最后,還有一些汴洛門人雖然沒有明顯的相族佈景,可是與二程家族有直接親緣關系。劉立之的岳父是程珫,【38】周純明的岳父是程瑜。【39】朱光庭的女婿是程穎,【4】0朱光庭之子朱純之又娶程顥之女,【41】二程之父程珦是侯仲良的姑祖父。【42】后進門人張繹則娶程頤的族女。【43】他們因與二程有直接親戚關系而帶有相族佈景,更主要的是,他們得以有更多的機會親炙論學。
從這一現象來看,二程及其門生家族的成分特點就很明顯了,道學的緣起絶非普通士人甚至無科第者,相反,是具有顯赫權要成分的相族,特別是呂氏、二范氏、司馬氏、富氏、晏氏、韓氏、陳氏,這些相互通婚的相族,是道學産生的搖籃。本文稱之為“汴洛相族”,也就是重要活動于宋代洛陽、開封、鄭州、許州、汝州地區的包含母族、妻族的相族群體。而二程的汴洛門人也恰是以此一群體為主體的。
他們多在伊川暮年親炙擺佈,如尹焞、范沖,“師長教師(尹焞)曰: 昔與范元長同見伊川”。【44】晏殊的曾孫、富弼的侄孫晏敦復也在程頤暮年從學。“時伊川道學為全國宗師,公不遠千里而見焉,師長教師一見奇之。由是學問日益純正,士類推許。”【45】晏敦復年夜觀三年(1109)落第,前此二年程頤往世,晏敦復從學當在伊川暮年。司馬光之孫司馬植據說被托孤給邵伯溫,“公休有子植,方數歲,公休素以屬伯溫”,【46】后來從學于程頤、張繹。司馬康卒于元祐五年(1090)玄月,【47】此時其子尚幼,纔數歲,即便以十歲計,司馬植年逾二十,已是建中靖國元年以后;程頤六年后往世,故其從學必在程頤暮年。伊川暮年始終承學擺佈的門人中,有一年夜部門就是這樣的汴洛相族後輩。
(3) 北宋中期的汴洛相族群體
二程晚期的學術傳播重要是通過家族關系,這大要是北宋中期廣泛的學術傳播方法,上述這些門人所屬的相族,本就是二程交游的學術家族網絡,也成為較早的二程學術的傳播者。
神宗朝居于汴洛的有呂希哲、范純仁、韓維、司馬光等相族,他們與二程關系親密自不消說。郭逵官至樞密使,“初,范文正最先知公,獎拔之。韓忠獻、富文忠、司馬文正及今丞相范公皆稱公不容口。某從祖忠文公(鎮)嘗曰: 吾游諸公間,每見郭公言必及深遠”。【48】也頗受韓、富、司馬、范純仁、范鎮等人包養感情的推重。其子郭忠孝娶范純仁之女,為伊川門人。【49】陳堯佐之孫陳知儉“今樞密副使呂公、端明殿學士司馬公皆嘗薦其才”。【50】為呂公著、司馬光所薦,又與二程、司馬光在洛陽經常聚會論學。與歐陽修、王安石、二程學術親密的田況娶富弼之妹。【51】富弼娶晏殊之女,【52】富弼外孫范氏兄弟、晏殊曾孫晏敦復都從學于二程。
還有一些汴洛相族後輩湊集于許州,號稱“許黨”,此中以“戊己四師長教師”【53】為代表的湊集于陽翟的士人群體特別惹人矚目。他們實際上是隱居于嵩山進行學術活動的學者。【54】在這些學者中,除了以文學創作為焦點的群體,還有道學學術活動的一面。如田況後輩居許州陽翟,“諸田兄弟在陽翟縣南十里竹林店居”。【55】田況官至樞密副使,其子侄輩如田亙、田晝等皆為名流。【56】四師長教師中的“崔德符、陳叔易,皆許昌先賢,俱從伊洛諸公游”。【57】陳叔易是陳堯叟的玄孫,名恬,也居陽翟澗上村,與田晝、晁以道等人交游甚密。【58】陳氏家族在洛陽一支與二程、司馬光等論學親密,晁以道一宗司馬光學術包養平台。陽翟還有相族辛氏,“伊川師長教師元豐間每歲自洛中往潁昌訪韓持國,過陽翟,必為辛□留十數日”,元豐年間(1078—1085)韓維居許州長社縣,程頤經常前往拜見,途經陽翟即與辛氏論學。當然能夠還順便見到田、晁等人。而辛氏與同安蘇氏、程氏都有親,“陽翟辛□,前輩賢者……蘇子容丞相妻弟,而二程師長教師表叔”。【59】辛氏為相族始于辛仲甫,汾州孝義人,雍熙年間官至參知政事,【60】其孫辛有終是韓琦的嫂弟,【61】辛有則是蘇頌岳父,【62】已經徙居陽翟。辛有則之孫女嫁蘇頌之子蘇熹,【63】伊川所拜見的辛某當是辛有則的子輩,與蘇頌為表兄弟,徙居陽翟。蘇頌子孫蘇京、蘇景謨又在許州與鄒浩、游酢等人為友。【64】鄒浩此時為潁昌府(許州)傳授,是以得與田晝等人交游相樂。【65】以致于元祐七年言官彈劾“前潁昌府傳授鄒浩以媚道交結蘇頌後輩,乃得除太學博士”。【66】陽翟之外,元豐年間范鎮假寓潁昌府,與韓維同在許州長社,“晚同里巷,出并輿,燕同席。周旋游處,且幾十年”。【67】他們又與二程、范純禮等人討論道學問題。【68】
居陽翟的田氏、辛氏、陳氏、晁氏、蘇氏等相族,與許州的其他相族韓氏及范純仁、范鎮家族,洛陽開封的蘇氏、司馬氏家族及郭逵、呂希哲等家族,重要集中于汴梁和洛陽之間的許州、鄭州、汝州,二程晚期的學術網絡就誕生于這一汴洛相族群體之中。
田述古對二程執門生禮,曾收支于邵、馬門下,“邵、程、司馬公皆重看,來者率巨公顯人,門無雜賓,而明之獨以白士羈旅其間,合堂同席,相視莫逆”。【69】田述古沒有顯赫的家族佈景,他在二程、邵、司馬門下的求學活動恰好與那些“巨公顯人”構成鮮明對照。換言之,恰是“巨公顯人”構成了程門的主體,田述古在他們之中纔會顯得非分特別惹眼。這平生動的反差畫面也恰好使本文所考證的二程門生的家族佈景獲得印證。
二 尹焞的身 份
尹焞是二程汴洛相族門人的代表,也是程頤暮年身邊的主要門生。他的家族佈景足以表白他在北宋時處于汴洛相族的婚姻圈內。尹焞祖父乃尹源,尹源、尹洙兄弟為仁宗朝之文學名流,古文運動之國家棟樑,自不用說,尹仲宣、尹源父子的墓志皆由歐陽修所寫。
尹氏自尹文明明經落第起身,由太原遷居河南府。【70】尹焞是尹文明一支的明日長,其父尹林是“源之元子,年夜父仲宣之長孫,曾年夜父文明之冢嗣也。承世明日長,于屬為尊”。【71】尹林自己就是名流衣冠之明日裔。尹林娶陳堯咨之孫女、陳榮古之女陳氏,則陳堯咨是尹焞之外曾祖。【72】閬中陳氏乃是北宋顯赫之相族,陳堯咨拜翰林學士,其兄陳堯叟真宗朝為樞密使,陳堯佐仁宗朝拜相,號為“三陳”。【73】“三人位將相,宋興以來,言兄弟之貴者,以陳氏為盛。”【74】尹焞應舉時正值元符黨禁,程頤勸其應舉出仕以養母,“母曰:‘吾知汝以為善養,不以祿養。’于是師長教師退,不復就舉。程夫子聞之曰:‘賢哉,母也!’”這一受程頤贊揚的賢母便是陳氏。【75】
此外,尹洙之子尹構娶司農少卿李禹卿之女,而李禹卿乃范純仁之舅氏,范仲淹的妻弟。【76】范氏父子既是相門,又是名流。李禹卿另一女嫁曾鞏。【77】另一子尹樸自幼由韓琦撫養,“教導之如後輩”。韓琦判年夜名府,薦為幕屬。【78】尹洙有兩個女婿,張景憲和謝景平,【79】尹洙愛張景憲之才,“兩以女配之”。【80】張景憲祖父張往華、父親張師德,二人皆狀元落第。張氏號稱“西都名族”,張景憲外祖父為名相李沆,【81】姑父是向敏中。【82】張景憲與其父張師德、叔父張師錫都在洛陽城中與司馬光、邵雍等人交游最親密。【83張景憲與尹氏之女所嫁韓宗質、富直清,皆相族後輩。【84】是以張景憲具有多重汴洛相族佈景。至于謝景平,其父謝絳與尹洙為仁宗後期洛陽古文群體中甜心花園的包養網車馬費同志。謝景初、景平、景回兄弟也都是京洛顯宦名流。所以尹焞的堂姑父、嬸嬸家族都是名門相族。
圖1 尹氏家族關系圖
尹源、尹洙兄弟生前雖名震一時,但官運并欠亨顯,其子孫也多不顯。但他們通過與陳氏、范氏等相族衣冠聯姻,使得其家族在汴洛權要家族群體中占據一席之地。
尹焞年少喪父,與堂叔尹楫比鄰而居,“不幸生五歲而孤,與叔父居處相鄰,無旬浹不見顔色”。【85】尹楫本身沒有出仕,其父祖官亦不顯,尹仲舒由尹文明蔭得官,至比部員外郎。其子尹渭娶太子中舍張嘉言之女。【86】尹渭之子尹楫初娶中散年夜夫張仲容之女,乃從五品,雖非侍從,但以尹楫的成分能娶其女也算高攀了。【87】尹氏家族成員宦途一向不顯,卻一貫高攀。這給少年時代的尹焞供給了主要的學術平臺和機遇。尹焞之父尹林早逝,其母陳氏“窮苦困厄,守節自誓”。【88】尹焞的堂叔尹材,是尹源的三弟尹湘之子。【89】二人私情甚篤,尹材為尹林書寫墓志。陳氏讓尹材住到他們家,教導二子尹煒、尹焞。“從叔材甘貧樂道,無屋以居,夫人擗舍以處之,使二子從學,鄉人莫不稱嘆焉。”【90】尹材在洛陽即頗有清譽,司馬光初居洛陽,問賢士于邵雍,邵雍即以尹材、田述古、張云卿三人薦。元祐元年司馬光進相,以遺逸薦尹材、田述古為學官。【91】可見尹材本與邵雍相知甚深,日后即進于溫公門下,天然與二程也不會生疏。尹焞回憶幼時跟隨尹材學習的歲月,“焞少年居鄉里,文正溫公來謁叔父諱材,得侍立擺佈”。【92】與尹材一同受薦的田述古也在二程、邵雍門下,又因邵雍推薦從游司馬光,“明之獨以白士羈旅其間,合堂同席,相視莫逆”。【93】而田述古“娶尹師魯族家子河南縣主簿仲甫之女,遂徙家河南”。【94】與尹材還有親戚關系,論起輩分,田述古還是尹材的堂姑父。
尹焞的母親是陳堯咨的孫女,陳氏家族中有陳堯佐之孫陳知儉,字公廙,元豐年間與二程、司馬光等人在洛陽城中經常聚會。【95】陳知儉與司馬光比鄰而居,曾為刊刻陳堯佐文集與司馬光旦夕討論,“光雖未獲展際,然與令侄公廙相知,為日固久。……前歲公廙校訂先集,欲刻板摹之,廣傳于世。光幸以鄰居,公廙每有一事未明,一字未正,必垂訪問。”【96】陳公廙與尹焞母親陳氏同輩,所以陳公廙是尹焞的堂舅。尹焞回憶少年時的聚會場景:“陳公廙,予之舅氏也。元豐戊午(元年,1078),卜居于洛,后一年為此會,少年常至其處。時師長教師在會台灣包養網中有此文。”【97】尹焞之父尹林于熙寧八年(1075)往世,尹焞在元豐初年就有機會隨堂舅見到與會的二程。陳堯叟長子陳師古,其曾孫陳恬,字叔易,“居陽翟澗上村,故號澗上丈人”。【98】也是元豐、元祐年間活躍于汴洛地區的名流,已見上文。陳叔易還為二程門人馮理作墓志銘,故尹焞與馮理在伊川門下甚為交好。【99】陳叔易活躍于汴洛相族名流圈中,也與程門和尹焞有著聯系。【100】
可見尹材、陳知儉、陳恬、田述古都處于以邵、程、司馬等巨公顯人為焦點的汴洛相族名流圈中。熙豐年間尹焞的少年時代即受此薰陶,元祐二年(1087)正式從學伊川【101】絶非偶爾。尹焞雖因蘇昞從學伊川,實際卻是由于其家族所積累的婚姻關系纔有能夠實現的。
是以包養網比較尹焞家族具備了相門之裔、名流之后的特征,實際處于汴洛權要家族群體之中間。而尹焞因系伊川高弟且壽考,伊川往世后成為了汴洛門人的焦點人物。范沖稱其“實為鄉閭之所尊禮,士夫之所矜式”。“鄉閭”就是洛陽以及汴洛地區,“士夫”則是強調其權要家族的特質。李心傳評價道:“頤逝世,聚徒洛中,非吊喪問疾不出戶,士年夜夫尊仰之。”【102】尹焞在程頤往世后就獲得了汴洛權要家族的愛崇。
三 尹焞進朝與趙鼎政治集團
紹興初年有著名的“三魂”之說,此中:“工部侍郎楊時為還魂,謂其身故而道猶行也。”【103】紹興五年(1135)四月楊時卒。龜山云亡,不論是對于程學的學術傳承還是趙鼎的政治集團而言都是不成估計的損掉。所謂“身故而道猶行”顯示出楊時作為政治和學術資源的影響力和意義之地點,意味著此后的政治學術時代依舊籠罩在龜山的影響之下。但另一方面,楊時畢竟往世了,需求一個人物來繼承他的地位,不論是學術還是政治意義上的。
代替龜山地位而進朝的是尹焞。龜山于紹興五年四月往世,六月十五日范沖即舉尹焞代之。【104】范沖之所以薦舉尹焞,不只是因為他們個人的學術淵源和交游,更主要的是南渡以后道學的主體就是由北宋時的“汴洛相族”延續而來的“流寓故家”。他們是趙鼎政治集團所倚重的重要群體,而尹焞南渡后天然由二程的汴洛相族門人轉為了道學流寓故家,正是此中的代表人物。
在趙鼎集團中,作為流寓故家的道學學者及其追隨者長短常主要的部門,例如范沖、呂本中、呂用中、曾開、曾幾、晏敦復,以及常同、折彥質、王庶、魏矼等,都是當時曾任要職的道學流寓故家,以及在北宋時就作為道學家的追隨者,而在趙鼎集團中飾演主要腳色的,且與二程、尹焞有著學術關系。
舉薦尹焞的范沖就是道學流寓故家,他與作為政治集團中間的趙鼎、折彥質等,都與尹焞素有學術淵源。起首,范沖是洛陽的相族之后,程頤的進室門生。范沖乃范祖禹之子,范鎮之姪孫。【105】范鎮官至翰林學士,所謂“執政四進頭”之一。范祖禹亦官至翰林學士,而其岳父乃宰相呂公著。【106】是以呂公著乃是范沖之外祖父,范沖自是相門之后。而范鎮與程頤過從甚密,程頤與蘇軾一黨因國忌供饌起爭執,范祖禹亦堅決站長期包養在程頤一邊,“于是范純夫輩食素,秦、黃輩食肉”。【107】是以其子范沖從學伊川可說是理所當然。其次,范沖與尹焞同在伊川門下,素有學術淵懿。伊川晚歲在洛陽講學,尹焞、張繹是一向侍奉擺佈的高弟。【108】范沖家在洛陽,作為門人,亦得經常參與討論。在那時范沖就已和伊川、尹焞淵源頗深。朱勝非作為旁觀者和批評者說:“紹興四年(1134)趙鼎作相,姻家范沖亦洛人。……沖云家有頤書,鏤板傳布,謂之伊川學,鼎主之。凡習讀者,往往進用。……尹焞年七十,沖薦之,云舊識伊川。并進焞《論語解》,云得頤余論。”【109】范沖因在伊川門下學習,天然有方便獲得伊川的著作。不過范沖所躲的伊川之書能夠重要是他所記録或彙集而來的語録。朱勝非說:“所謂頤書者,小編雜語、淺陋古怪之說。初則惟沖為之,已而其徒多為之。”【110】不過朱勝非說開始只要范沖編有語録生怕是不正確的。顯然編輯語録的二程門人甚多,只是南宋初年任官顯赫的程門門生中范沖比較凸起,朱勝非也只了解范沖,對其他道學家并不清楚,故有此說。無論若何,范沖與伊川的這層關系,導致了他和趙鼎共同宣導“伊川學”。而他與尹焞同在伊川暮年從學的經歷,又使二人有著深入的友誼。
此外,當時范氏家族不止范沖一人從學伊川,范溫亦曾與伊川門下有來往,“范溫譏張思叔曰: 買取錦屏三畝地,蒲輪未至且躬耕。師長教師(伊川)聞之曰: 于張繹有何加損也?”【111】范溫與呂本中也頗有友誼,“范元實崇寧中過符離,別后寄予書云……”【112】范溫寄書呂本中討論“自得”、“隨事觀理”等義理問題,確實是在這一學術圈中。范沖之堂弟范淑亦與尹焞相善,“焞之門人范淑自洛陽以經侍和靖進蜀”,【113】可見其實為尹焞門人。尹焞南逃進蜀,范淑跟他一路前去。范淑據胡昭曦考乃是范百之之孫,與范沖為從兄弟。【114】而范淑為后來回到華陽故鄉的范沖的從兄弟范洋寫了墓志銘,115可見范百之之后諸房關系親密。是以范沖薦舉尹焞生怕除了本身的友誼外,當時范淑等家鄉的從兄弟在之間傳遞信息也有功勞。
再次,范沖與趙鼎有姻親關系,二人既在地緣上同屬汴洛流寓士人,“趙鼎作相,姻家范沖亦洛人”。【116】又在學術上同尊伊川學,並且很能夠趙鼎對于伊川的清楚多是從范沖處得知的,因此在當時的趙鼎政治集團中二人處于焦點位置,推動伊川學。是以延攬尹焞當然與作為這一政治集團焦點的趙鼎密不成分。而趙鼎與范沖作為伊川汴洛門人群體在政治上的焦點,后代也堅持親密包養sd關系。紹興二十年(1150),趙鼎之子趙汾奉鼎歸葬常山縣,章杰欲羅織罪名,而閩北道學群體中的翁蒙之黑暗庇護,章杰“追汾與故侍讀范沖之子仲彪,拘于兵官之所”。【117】可見兩個家族仍在政治事務中被捆綁在一路。而范仲彪后在閩北道學群體的庇護下避禍崇安,把司馬光的華夏文獻帶到閩北,朱子恰是在此時遭到范氏啓迪的。【118】
最后,趙鼎之黨羽折彥質乃是“西人”,【119】他在政治上是趙鼎的股肱,寺地遵認為他是趙鼎集團中的流寓華北系。【120】他在洛陽時也曾問學尹焞,他在祭文中回憶:“昔在西洛,見公閑居,執經問疑,每慙善誘。……公今已矣,我復何師?”【121】是以薦舉尹焞時他也專門上薦狀說:“西都士人淵藪,高低服其學行,足以繼橫渠、伊川之后。”【122】這是他在洛陽親歷其門下的感觸感染。
從范沖與尹焞二人的關系以及二人家族同處汴洛權要家族群體看,范沖薦舉尹焞,實際上是汴洛故家流寓江南后的重建。而他們配合擁有伊川門人的成分和道學的資源,在政治和學術上頗為當時所急需。【123】而作為政治集團的焦點,趙鼎主伊川學,折彥質又與尹焞頗有師友淵源。是以尹焞的登場,在政治上應元祐“故家”之需求,由趙、折等有學術淵源之官場要員襄助;學術上所代表的便是道學流寓故家,與范沖、呂本中等道學故家淵源深摯,而這一群體又是從汴洛相族與二程汴洛門人群體中衍生出來的。正因這般,趙鼎、范沖發布同為流寓故家代表的尹焞纔成為了不貳人選。
四 尹焞門人與汴洛故家
尹焞進朝既代表了汴洛流寓故家群體的更生,其道學交游之淵源亦自二程的汴洛門人中延展而來。而他在洛陽時的交游及門人,以及南渡后的重要門生,其主體也都是流寓故家以及汴洛相族之后,這對道學流寓故家在學術和政治上都是一個主要的整協力量。除了上文提到的趙鼎、范沖、折彥質等人及其家族,他們中,還不乏呂本中、曾幾、曾開、王庶等這些在趙鼎集團中頗為活躍的政治人物。而他們與尹焞之間的學問關系,不只是個人之間,更是家族之間長期而復雜的政治、學術聯系。
尹焞南渡進蜀起首蒙馮忠恕之照應。【124】馮忠恕乃伊川門人馮理之子。馮理是汝州人,在汴洛范圍之內,遵從伊川之教甚謹。“東皋馮圣先嘗學于伊川,其子名忠恕。嘗問于和靖曰: 其父暮年不信陰陽拘忌之說,更不擇日,亦無避諱。恐是伊川家風。”【125】馮理在常日生涯中也不消風行的陰陽之說,一從伊川之家風,可見其作為汴洛故家對于此等家族禮俗的重視。而其子馮忠恕則以此問于和靖。可見二家在伊川門下關系頗親密。尹焞回憶起當年在伊川門下同學的情形:“余友圣先,每至洛見師長教師,多同處以講此道也。”“東皋處士馮圣先,余同門之友也。汝洛相往甚遠,圣先至,必同處講學,忘鉆仰之勞。”【126】馮理乃汝州人,往來于汝洛之間問學伊川。當年馮理一到洛陽,一定和尹焞一路講論學問,可見情誼頗深。是以,尹焞到了涪陵后也多蒙其子馮忠恕照顧。
紹興七年(1137)八月八日酈瓊兵變,趙鼎旋復相,尹焞亦敏捷從江州出發抵達建康。閏十月進對,正式執政廷表態,供職館閣。此后,道學的流寓衣冠紛紛前來問學,尹焞借此在學術上強化了流寓故家的氣力。
前來問學尹焞的有當時一流的衣冠門第,如東萊呂氏、桐木韓氏、贛州曾氏。呂本中于紹興七年閏十月初二除太常少卿,十一月上辭章,應在今年年末到達建康。【127】紹興八年十月二十八日提舉承平觀,隨即離開臨安赴嚴州。【128】這段時間呂本中先后與尹焞同在建康、臨安。並且八月前后一度同包養價格在史館,更有機會講論學問。王時敏所記《師說》、《紫微雜說》中多有呂紫微之問答。“紫微呂公領子文同學于師長教師。”【12包養意思9】呂本中不僅本身從學尹焞,還和其子配合問學,對和靖推重甚至。“居仁時得書,勉倡此道。”【130】是以和靖為道學領袖。后來又推薦上饒王德修(時敏)前去問學,記録尹焞的語録為《師說》三卷。【131】東萊呂氏家族除了呂本中外,還有呂稽中,乃是尹焞高弟。呂稽中兄弟是呂欽問之子,132呂希績之孫,呂公著之曾孫,呂希哲與呂希績為親兄弟,呂欽問與呂本中來往親密。【133】呂稽中在洛陽時就是尹焞門人,他在祭文中說:“惟末小子,若弟堅中,今二十年,師長教師是從。”【134】和靖卒于紹興十二年(1142),逆推二十年,乃是宣和四年(1122)。此時呂稽中、堅中兄弟就因其為相族後輩,且家族與道學久有淵源的緣故從學和靖。南渡之后,衣冠流離,呂稽中與流寓蜀中的和靖見面,當時“張公浚宣撫川陜,門人呂稽中為計議官,延請館師長教師于閬中,遂至遂寧,”【135】聽說和靖流寓蜀中便幫他安頓。而此時尹焞即已對呂稽中頗有傳道之期,“念昔閬中,師長教師顧語。曰吾老矣,將子是付。”136日后尹焞也說:“疑處更與德元磋商。德元相隨亦久,想不至錯。”尹焞對呂稽中可謂信賴備至,以為得其所傳。尹焞最后假寓會稽時呂稽中也在身邊,【137】還拜託他收拾遺稿。【138】稽中所録之《尹和靖語》今殘存在《河南程氏外書》卷一二中,且為尹焞撰墓志銘。是以,呂稽中也頗以傳道自任,“師長教師逝矣,微言斯絶。我二三子,斯中道絶”。【139】而其弟呂堅中應當也台灣包養網經常和呂稽中在一路,向尹焞問學。尹焞拜託呂氏兄弟傳道,恰是其“故家”性情的典範表現,和靖仍希冀于故家相族之內傳承道學,而作為東萊呂氏之裔,呂稽中也悵然自任。尹焞門下東萊呂氏的門生還有呂和問、呂廣問兄弟。【140】他們在北宋就從學尹焞,后來流寓婺源,與當地士人家族講學。【141】
尹焞在館閣期間,桐木韓氏之韓元吉亦來包養甜心網向尹焞問學。韓元吉淳熙六年(1179)時曾回憶“追思拜師長教師于道山時,遂四十一冷暑矣”。【142】其子韓淲云尹焞“在道山時,先公嘗拜之”。143淳熙六年上推四十一年乃紹興八年(1138),道山乃秘書省甜心花園。尹焞于紹興七年閏十月除秘書郎,八年仲春為秘書少監,韓元吉從學正在此時。【144】其家有二程《師說》,“間有異同,不敢悉往,而首以尹和靖之編者,得所先也”。【145】韓元吉編家躲二程語録以尹和靖所傳者為首,可見其宗主和靖之學的態度。
尹焞退居平江時曾幾亦前來問學,曾幾暮年有詩回憶:“重游吳子國,又進虎丘山。……無復尹和靖,西菴空掩關。”曾幾自注:“余二十年前嘗到此山中,是時和靖居住西菴。”【146】尹焞亦云:“曾憲來寓虎丘,日獲相見,或云可居十日。”【147】尹焞于紹興九年(1139)始居虎丘,十年玄月自平江往桐廬。【148】曾幾從學當在紹興九年,是時為浙西提刑,故和靖稱其為“曾憲”。因虎丘在平江城外數里,曾幾公務之余前去的機會能夠不算太多。可是一旦往了虎丘便“日獲相見”,討論還長短常深刻的,直到紹興末年,曾幾還時常回憶起當時的問學經歷。【149】
除了這些一流的故家相族後輩外,還有其他一些相族後輩南渡后從學尹焞。紹興九年正月,尹焞除宮觀,二旬日至平江,寓虎丘,門人呂稽中、呂堅中、祁寬、蔡仍、蔡迨、黃循圣等隨侍。【150】蔡仍字子因,是蔡卞之子,王安石的外孫。“蔡元度娶荊公之女,封福國夫人,止一子,子因還是也。”【151】自是相門後輩。蔡迨是蔡齊之孫,許昌人。韓元吉為考官時曾以文卷來訪,獲得韓元吉賞識,“議論從容,有故家典則”,【152】也是相族之后。后來流寓四川犍為,在紹興末年又因韓元吉之薦來臨安,不幸卒于平江。【153】徐度乃是靖康中太宰徐處仁之子,與和靖有問答。【154】日后朱子拜謁徐度稱其為“和靜門人”,又以和靖之言行授朱子。【155】劉摯之孫劉芮,“學于孫奇甫,其后遍游尹和靖、胡訂婚之門,所造粹然”。【156】其另一孫劉荀著有《明本釋》,開篇首引《論語》,次引伊川,再次即河南尹和靖,則其所推尊亦可見矣。【157】
始終在尹焞身邊的祁寬也頗受東萊呂本中推重:“聞道祁居士,抄書手未停。……十年紀夫子,本日得儀型。”【158】“何時更得相從往,細話叢林舊葛藤。”【159】敬慕之情溢于言表。祁寬自己是湖北均州人,【160】南渡后居住江州廬山,也是流寓士人,因得從學尹焞而為故家所推許。除了呂本中外,李邦獻所著之《省心雜言》,祁寬之序為首。李邦獻乃“蕩子宰相”太宰李邦彥之弟,懷州人。【161】趙鼎集團的焦點人物西人王庶也曾贈詩下賢。【162】可見其頗為流寓之北人所重。
最后,尹焞的兩個女婿邢純、程暐也是汴洛故家之后。邢純是邢恕之孫,既是流寓故家,又屬于道學的汴洛門人群體。【163】據王梓材之說,程暐是伊川之孫。164可見尹焞兒女的婚姻關系,在北宋時作為汴洛道學群體而締結,到了南宋就都成了流寓故家的一份子。
可見,尹焞在北宋時的門人以及南渡后的這些門生也都是流寓故家甚至相族之后,他們的學術、家族淵源使之盤根錯節地構成了在政治上頗具影響力的群體。他們不僅在紹興初年趙鼎集團中占據主要位置,秦檜逝世后,呂廣問、徐度、曾幾、韓元吉等曾從學尹焞的道學流寓故家又逐漸執政廷中擔任要職,對紹興末年的政局産生影響。
五 紹興末年最后的出場
對于紹興末年道學流寓故家的再登場,賀允中功不成沒。盡管陳康伯往往因其居相位之顯赫而在道學群體中遭到重視,但是就對于道學家的提攜舉薦而言,是遠不及賀允中的。陳康伯對于道學的傾向也許沒有想象的那麼明顯,而重要是以穩重老成的抽像出現在政治舞臺上。
賀允中是南方流寓士人,原居汝陽,南渡后徙居臨海。【165】在紹興初年與趙鼎、李光相善,“公素善趙丞相鼎、李參政光”。【166】據說他是受李光舉薦,“子忱紹興初以李泰發薦,落致仕”。【167】不過由于那時他資歷尚淺,也并非焦點人物,處在趙鼎集團的外緣,秦檜當政后雖受克制,但多數時間仍在處所上任職。【168】由于他的道學性情不強,保證了他在紹興末年能夠在湯鵬舉對道學的排擠中矗立不倒。不過他作為南方流寓士人,政治上對于趙鼎集團、學術上對于道學其實有著明顯的偏好。而這一點在他薦士的過程中明顯地表現出來。韓元吉稱他:“雅有知人之鑒。所薦至輔相侍從者十數,次亦名聞當世。”【169】所謂“名聞當世”是指當時的“名流”,此中相當一部門就是道學家。王明清則說他是“晚節惱,持祿固位罷了”。【170】這是統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熱衷于舉薦道學名流,籠絡流寓故家,就是持祿固位的手腕。
早在紹興二十七年(1157)三月賀允中就薦曾幾、范如圭、葉顒、韓元龍等人。【171】曾幾、范如圭自不消說,是道學的代表人物,韓元龍是韓元吉之兄,至于葉顒,干道二年(1166)十仲春拜左相,“首薦汪應辰、王十朋、陳良翰、周操、陳之茂、芮燁、林光朝”,【172】其親道學的“名流”傾向很是明顯,此中還有不少道學家。不過賀允中這一次薦舉後果并不明顯,只要曾幾在十月湯鵬舉罷出后守秘書少監,次年七月拜禮部侍郎,但在葉義問的壓力下,十月即請祠。
賀允中薦舉道學之士真正開始在政治上發揮影響是在紹興二十九年(1159)六月以后。六月二十六日沈該罷相,七月即拜賀允中為參知政事。【173】賀允中拜相后,當即薦舉道學之士。八月十一日,知大批正丞劉珙為正字,用賀允中薦也。年夜理司直胡憲守正字,十三日,召徐度、呂廣問、朱熹、韓元吉赴行在,皆用輔臣薦也。【174】徐度、呂廣問、韓元吉皆為尹焞門生,則其所舉薦者皆為道學家。此處沒有明言“輔臣”為誰,據韓元吉本身說:“某頃少年,荷公鑒裁,辱薦于朝。”【175】“某愚不佞,荷知遇為甚異。屬者,弟兄皆辱論薦。”【176】則是由賀允中薦。【177】至于呂廣問,他與陳康伯有姻連,必不會由陳康伯所薦,當時執政宰輔除了陳康伯外只要賀允中會這樣集中地薦舉道學之士。至于胡憲在六月就已以年夜理司直召,此時改除秘書省正字而召,胡憲遂赴朝。【178】此后隨著完顔亮南侵的形勢日趨明顯,高宗重用主戰和備戰派權要,道學群體便陸續還朝,道學流寓故家群體天然也在其列。
隨著完顔亮被殺,高宗總算松了一口氣。可是此后對金采取何種政策,仍成為問題。研討者已指出,當時臣僚的主張很難簡單用“和”與“戰”來區分。即便在“主戰派”中也有分歧之意見,這就使得“主戰派”這一歸納綜合自己産生了動搖。如張維玲認為,很難簡單分紅主戰與主和兩派。湯思退與張浚兩派實非主戰與主和之爭,而是“主和”與“反和”之爭。【179】以“反和”來歸納綜合張浚集團是恰當的。本文將留意到,道學流寓故家盡管支撐張浚登場,可是他們都持主和之論。
“時顯官名流如王年夜寶、胡銓、王十朋、汪應辰、陳良翰等,皆魏公門人,交贊其謀。”【180】這些主戰論者重要是張浚門人,而作為流寓故家代表的韓包養價格元吉在隆興元年(1163)四月張浚舉兵前夜專門勸誡張浚穩重,且主張議和:
韓元吉以長書投浚,言和、戰、守三事。略云:“和固下策,然本日之和,與前日之和異。至于決戰,夫豈易言!……以和為疑之之策,以守為自強之計,以戰為日后之圖。”【181】
韓元吉的論點是主張以和為上。假如金人不愿和而來戰,則守以自治;假如金人愿和則當和;戰則斷然不成。他認為本日之和與當年秦檜屈己乞降性質分歧。大要是雙方實力對比發生變化,現在是基礎同等的和議,而非有君臣尊卑之殊。此書信不存于今本《南澗甲乙稿》。但《南澗甲乙稿》中有《謝張魏公書》,首言:“某愚賤無似,比承少傅相公進覲,幸獲趨拜屨舄之光。不量固陋,妄以狂瞽之言,干瀆嚴聽。豈謂未賜誅責,特枉書教,安慰甚厚。”18包養網VIP2似是之前有投書面見張浚,議論頗歧,應即周到所見之書信。而今存此信中韓元吉又勸張浚虛心納諫求善,仍盼望他改變用兵計劃。
就在孝宗即位召用張浚進朝之時,呂廣問、徐度等道學元老相繼請外。
上問公: 和議成否?公曰:“彼利吾弊,何患和睦?但既和之后,勿以為無事,宜思患豫防之。”183
上踐阼,疏十有二事以獻,其言深切,皆留中不出。兼同修國史。請外,除集英殿修撰,知池州。【184】
呂廣問認為和議是理所當然的,並且金人也必定想議和。他在孝宗即位后不久上疏言事,皆留中不出,想必觸及到和戰問題。此時孝宗欲用張浚主戰,假如呂廣問亦不主和,當得褒揚擢用,不當留中。而呂廣問覺得當時孝宗主張用兵,與本身主張分歧,故而請外。同時,徐度亦在孝宗即位五個月后奉祠,“紹興三十二年(1162)……十一月十四日,詔權尚書吏部侍郎徐度除右文殿修撰、提舉江州承平興國宮,從所乞也”。【185】而這次奉祠是徐度主動請求的,韓元吉為其代寫謝表。【186】“同日,詔權尚書禮部侍郎呂廣問除集英殿修撰、知池州。”【187】徐度與呂廣問二人同日罷職,絶非偶爾。在這個當口道學元老的離朝,是值得留意的。假如他們積極支撐張浚用兵,絶不會在孝宗即位這一年夜好形勢下離開權力中樞。顯然他們都是主和派。當時韓元吉在勸誡張浚未果之后其實也想奉祠,但由于被人舉薦,沒有堅決離開,“方懷乞外以便親,敢謂敘遷而易命”。【188】
以上是道學流寓故家的態度,韓元吉、呂廣問、徐度、曾幾都曾問學于尹焞。與以張浚為中間的湖湘、閩北道學家分歧,他們都持“主和論”。這一現象不是偶爾的,他們雖然是學者型權要,可是因為其家族深摯的政治傳統,對于中心當局決策的參與和清楚度是相當高的,是以在面對和戰問題時表現出沉著與穩重,而采取和議的主張。寺地遵認為隆興主戰派是四川、福建田主構成的權要集團,而主和派則是代表了江南、兩浙田主的好處。【189】本文則認為,與其用地區好處包養一個月來考量他們的決策,倒不如用中心故家與處所新興的權要加以區分。
不論日后的政局與政策若何,隆興以后道學流寓故家逐漸加入了政權的焦點,尹焞這一汴洛相族門人在政治上的號召力已然不再,代替他們的將是兩浙、福建、四川的新興權要們。以呂祖謙、韓元吉等流寓故家之后為代表,他們依然成為干淳時代道學的領袖人物。不過也恰是在此時,新興的處所道學家開始對他們構成挑戰。隨著日后朱陸官方學術位置的確立,道學流寓故家這一傳承道學的主體最終加入了歷史舞臺,尹焞的歷史位置也逐漸被淹沒和淡化。
注釋
1徐遠和《洛學源流》,濟南,齊魯書社,1987年,頁191—258。李敬峰《二程后學研討》第二章,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書社,2020年。
2張建坤《尹焞對〈論語〉和〈孟子〉的詮釋及其對洛學的篤守式繼承》,《湖南年夜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4期,頁41—48;陳石軍《程頤〈易傳〉成書流傳新論》,《周易研討》2021年第4期,頁60—63;蔡方鹿、姜雪《尹焞的理學思惟及其對程頤思惟的傳播》,《華夏文明研討》2021年第4期,頁58—60。
3[美] 包弼德著,[新加坡] 王昌偉譯《歷史上的理學》,杭州,浙江年夜學出書社,2010年,頁101。
4洛陽作為與開封相對的文明中間凝集學者,其在北宋時期的主要性,特別是體現出的道統與政統、文明重心與政治重心的分離,可以參考葛兆光《洛陽與汴梁:文明重心與政治重心的分離》,《歷史研討》2000年第5期,頁24—27。肖紅兵《居洛士宦與北宋神哲朝政》(上海師范年夜學碩士學位論文,2011年),考核了神哲朝在洛陽的權要,以及他們與朝政的關系。二程與洛陽士年夜夫的淵源和交游,短期包養以及“洛學”的人文地輿含義,可參考陸敏珍《北宋時期的洛陽與洛學》,《浙江學刊》2011年第2期,頁117—124。
5紀晏如考核了邵雍與尹洙兄弟等洛陽士人的交游,觸及到了張景憲、劉絢、李吁家族,與二程的汴洛門人群體重疊。紀晏如《邵雍遷居洛陽後期關系網絡初探:以尹洙為線索》,《政治年夜學歷史學報》2020年5月,頁5—23。肖紅兵留意到了程氏門人中以洛陽為主的京西地區的門人,以及日后尹焞的主要性。肖紅兵《居洛士宦與北宋神哲朝政》,頁29—33。但考核較為簡略,並且程氏門人包含二程自己的活動也不只限于洛陽,而他們的相族成分特征也有待抉發。
6高紀春《趙鼎集團的崩潰與洛學之禁》,《中國史研討》1997年第3期。高紀春《秦檜與洛學》,《中國史研討》2002年第1期。陳振《略論南宋時期“宋學”的新學、理學、蜀學派》,《慶祝鄧廣銘傳授九十華誕論文集》,石家莊,河北教導出書社,1997年,頁460—468。梁太濟《趙鼎張浚不合及其與道學的關系》,《梁太濟文集》,上海古籍出書社,2018年。關長龍對道學群體的進用過程與秦檜、趙鼎政治集團的關系有詳細的梳理。氏撰《兩宋道學命運的歷史考核》,上海,學林出書社,2001年,頁268—298。最新的研討繼續強調胡安國和楊時系的主要性,如藕蕾《南宋初年趙鼎集團研討》,河南年夜學碩士學位論文,2020年,頁17—21。
7“道學”和“道學家”的概念自己較為復雜。余英時在其《朱熹的歷史世界》一書中頻繁應用“道學型士年夜夫”的概念,但他們并非都是道學家,余英時也未做清楚界定。張維玲對“道學型士年夜夫”做了較為清楚的定義:“以謹記伊洛、二程之學的道學家為焦點,再擴年夜到同道理學,外行事作風上與道學家有類似形態的士年夜夫。” 氏撰《從南宋中期反近習政爭看道學型士年夜夫對“恢復”態度的轉變》,臺灣年夜學歷史學系碩士論文,2009年,頁8。黃寬重又將其稱為“道學權要”,同時又區分了“道學群體”和“道學追隨者”。黃寬重《孫應時的學宦生活》,臺北,臺年夜出書中間,包養甜心網2018年,頁5。本文的道學群體并不局限于權要,雖然趙鼎集團中的道學家都是權要,但他們是從更廣泛的一個流寓故家群體中來的。而這一群體中又有黃寬重所述的“道學群體”、“道學追隨者”之別。本文在討論道學流寓故家群體時是包括此二者的。
8本文的“汴洛”地區是指北宋的京畿路和京東南路。這是為了研討的便利而依照行政區劃所作包養app的劃分。實際上他們的學術活動范圍重要集中在開封府、河南府及其周邊的鄭州、許州、汝州。
9呂本中《師友雜志》,《全宋筆記》第3編第6冊,鄭州,年夜象出書社,2008年,頁17。
10陳鵠《耆舊續聞》卷二,《全宋筆記》第6編第5冊,鄭州,年夜象出書社,2013年,頁54。
11程顥、程頤《河南程氏文集》卷逐一《祭朱公掞文》包養留言板,《二程集》,北京,中華書局,2004年,頁644。
12呂本中《童蒙訓》卷下,文淵閣四庫全書本,698冊,頁534下。
13呂本中《童蒙訓》卷上,頁517下。
14邵伯溫《邵氏聞見録》卷一六,《全宋筆記》第2編第7冊,鄭州,年夜象出書社,2006年,頁221。
15朱熹《伊洛淵源録》卷逐一,朱杰人、嚴佐之、劉永翔主編《朱子全書》,上海古籍出書社、安徽教導出書社,2002年,12冊,頁1106。
16李昭玘《樂靜集》卷二九《吳彥律墓志銘》,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22冊,頁398上。
17曾敏行《獨醒雜志》卷七,上海古籍出書社,1986年,頁61。
18朱熹《白文公函集》卷三《答汪尚書》十一書,《朱子全書》,21冊,頁1312。
19王質《雪山集》卷一六《泛蘭船》,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49冊,頁507上。
20汪藻《靖康要録箋注》卷逐一,成都,四川年夜學出書社,2008年,頁1157。
21程氏家族的詳細情況見王曾瑜《河包養違法南程氏家族研討》,《錙銖編》,石家莊,河北年夜學出書社,2006年,頁277—278。
22王曾瑜師長教師也曾指出這一點,見《河南程氏家族研討》,頁294。
23程顥、程頤《河南程氏文集》卷一二《書先公自撰墓志后》,頁646;《祭李通直文》,頁663。程顥《李公(孝基)墓志銘》,郭茂育、劉繼保《宋代墓志輯釋》,鄭州,中州古籍出書社,2016年,頁255。
24程顥、程頤《河南程氏文集》卷四《李寺丞墓志銘》,頁497。
25李幼武《宋名臣言行録別集下》卷九,文淵閣四庫全書本,449冊,頁607上。
26李昭玘《樂靜集》卷二九《吳彥律墓志銘》,頁398上,400上。
27《宋史》卷三三七,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頁10794。
28范祖禹《范太史集》卷五《乞避親狀》,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00冊,頁123下。
29詳見下文。
30曾肇《曲阜集》卷三《范忠宣墓志銘》,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01冊,頁380上。
31呂本中《師友雜志》,頁21。
32朱熹《三朝名臣言行録》卷八之二引《家傳》,《朱子全書》,12冊,頁640。
33呂本中《師友雜志》,頁17。韓維《南陽集》卷二九《富文忠公墓志銘》,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01冊,頁753上。
34范祖禹《范太史集》卷四三《集賢院學士知潞州朱公墓志銘》,頁474上。
35范純仁《范忠宣集》卷一六《范年夜夫墓表》,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04冊,頁706下—707下。
36晁以道《景迂生集》卷一九《邢惇夫墓表》,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18冊,頁369上。
37王明清《揮麈后録》卷七,《全宋筆記》第6編第1冊,頁178。
38程顥、程頤《河南程氏文集》卷一二《叔父朝奉墓志銘》,頁656。
39程顥、程頤《河南程氏文集》卷四《程殿丞墓志銘》,頁497。
40范祖禹《范太史集》卷四三《集賢院學士知潞州朱公墓志銘》,頁474上。
41韓維《南陽集》卷二九《程伯純墓志銘》,頁757下。
42程顥、程頤《河南程氏文集》卷一二《上谷郡君家傳》包養平台,頁653。
43朱熹《伊洛淵源録》卷一二,頁1080。
44祁寬《尹和靖語》,《河南程氏外書》卷一二,頁437。
45李幼武《宋名臣言行録別集下》卷九,頁607上。
46邵伯溫《邵氏聞見録》卷一八,頁244。
47范祖禹《范太史集》卷四一《直集賢院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宮司馬君墓志銘》,頁454下。
48范祖禹《范太史集》卷四《檢校司空左武衛上將軍郭公墓志銘》,頁449上。
49曾肇《曲阜集》卷三《范忠宣墓志銘》,頁380上。
50范祖禹《范太史集》卷三八《朝奉郎陳君墓志銘》,頁424下—425上。
51范祖禹《范太史集》卷三九《永嘉郡夫人富氏墓志銘》,頁430下。
52歐陽修《歐陽修選集》卷二二《晏公神道碑》,北京,中華書局,2001年,頁354。
53張邦基《墨莊漫録》卷四,北京,中華書局,2002年,頁112。
54嚴維哲《“嵩山記憶”:北宋許黨士人群體的文學活動及其歷史成因》,《南京師范年夜學文學院學報》2020年3月,頁73—75。
55呂本中《師友雜志》,頁18。
56范純仁《范忠宣集》卷一六《太子太保宣簡田公神道碑銘》,頁710上—710下;范祖禹《范太史集》卷三九《永嘉郡夫人富氏墓志銘》,頁431上。范純仁說田況“無子,以弟之子至安為嗣,卒,又以致平為后焉”。事在熙寧七年(1074)。而范祖禹說:“無男人,以宣簡公(田況)弟之子至安為后。公薨,至安終太常寺太祝。復以公弟之子旦嗣。”事在元祐年間。則志平在田況逝世后繼為其嗣,又更名為旦。旦、亙、晝皆有“旦”字,都是田況之侄。
57韓淲《澗泉日記》卷下,《全宋筆記》第6編第9冊,頁126。
58陳恬隱居嵩山期間的交游參見魏崇周《陳恬事跡及思惟考論》,《文藝評論》2016年第11期,頁68—76;趙耀文《亦仕亦隱:陳恬的官吏與交游考略》,杜澤遜主編《國學季刊》第10期,濟南,山東國民出書社,2018年,頁89—100。
59呂本中《師友雜志》,頁18。
60王稱《東都事略》卷三六,濟南,齊魯書社,2000年,頁287。
61韓琦《安陽集》卷二二《韓氏家集序》,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089冊,頁336上。
62曾肇《曲阜集》卷三《贈蘇司空墓志銘》,頁385上。
63黃庭堅《山谷全書·外集》卷二二《辛夫人墓志銘》,舒年夜剛主編《宋集珍本叢刊》,26冊,北京,線裝書局影印,2004年,頁64上。
64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二《故中散年夜夫致仕蘇公墓志銘》,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65冊,頁323下。
65邵伯溫《邵氏聞見録》卷一五,頁214。
66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卷四八三,北京,中華書局,1993年,頁11487。
67韓維《南陽集》卷三《忠文范公神道碑》,頁762下。
68余英時《朱熹的歷史世界》,北京,生涯·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1年,頁71;張新國《〈二程遺書〉“昨日之會”節考釋》,《安徽師范年夜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4期,頁488—491。
69劉跂《學易集》卷八《田明之行狀》,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21冊,頁620下。
70歐陽修《歐陽修選集》卷二六《尚書虞部員外郎尹公(仲宣)墓志銘》,頁399。
71尹材《尹次山墓志銘》,《全宋文》,上海辭書出書社,2006年,69冊,頁334。
72尹焞《宋陳夫人墓志銘》,《宋代石刻文獻全編》,北京,北京圖書館出書社,2003年,2冊,頁635。
73陳氏家族的具體情況參見胡昭曦、蔡東洲《宋代閬州陳氏研討》,《宋代四川家族與學術論集》,成都,四川年夜學出書社,2005年。蔡東洲《宋代閬州陳氏研討》,成都,六合出書社,1999年。
74范祖禹《范太史集》卷三八《朝奉郎陳君墓志銘》,頁424上。
75尹焞《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墓志銘》,《宋集珍本叢刊》,32冊,頁70下。
76范純仁《范忠宣集》卷一五《尹判官墓志銘》,頁704上。
77曾肇《曲阜集》卷三《子固師長教師行狀》,頁386上。
78邵伯溫《邵氏聞見録》卷九,頁269。
79韓琦《安陽集》卷四七《故崇信軍節度副使檢校尚書工部員外郎尹公(洙)墓表》,頁511上。
80范純仁《范忠宣集》卷一六《太中年夜夫充集英殿修撰張公(景憲)行狀》,頁714下。
81本圖所據文獻:《歐陽修選集》卷二六《尚書虞部員外郎尹公(仲宣)墓志銘》;《歐陽修選集》卷三《太常博士尹君(源)墓志銘》;《安陽集》卷四七《故崇信軍節度副使檢校尚書工部員外郎尹公(洙)墓表》、《故河南尹君(樸)墓志銘》;《范忠宣集》卷一五《尹判官(構)墓志銘》;《宋代石刻文獻全編》,2冊,《宋故尚書虞部員外郎尹公夫人福昌縣君陳氏墓志銘》、《有宋進士尹君(楫)墓志銘》;何新所編《新出宋代墓志碑刻輯録》(北宋卷),《尹渭墓志》;《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墓志銘》。尹仲宣實有七子,長三人為源、洙、湘。歐陽修以其余四子為沖、淑、沂、泳,蔡襄以泳為澄,且曰:“皆中進士科……沖、淑并早亡,沂尚幼。”(蔡襄《蔡襄集》卷三七《尚書虞部員外郎尹公墓表》,上海古籍出書社,1996年,頁678)二文皆在寶元元年,而至和元年韓琦以濤、泳未仕,并先公(尹洙)而卒,沖為秀州華亭縣主簿。則淑別名濤,早亡,而韓琦混雜沖、泳二人?歐陽修所撰墓志以尹源有四子,材、植、機、桴(《歐陽修選集》卷三《太常博士尹君(源)墓志銘》,頁452)。實則其長子為林。蓋誤記或誤刻耳。尹焞原有五子,坤、城、堪、增,皆早喪。均,洛陽之陷,與張令人皆逝世。南渡后以其弟尹燭之子墺繼嗣。墺又早卒無子,以尹烈之孫鎮為其執喪。《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墓志銘》,頁72上。
82范祖禹《范太史集》卷三九《長樂郡君尹氏墓志銘》,頁431下。
83祖無擇《龍學文集》卷一五《向公神道碑》,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098冊,頁866上。
84邵伯溫《邵氏聞見録》卷一八,頁237—238。
85范祖禹《范太史集》卷三九《長樂郡君尹氏墓志銘》,頁432上。張往華家族的婚姻關系可參考胡坤、常志峰《物勒工名北宋碑石刻工家族緱山霍氏試考》,《宋史研討論叢》第26輯,北京,科學出書社,2020年,頁464。
86尹焞《有宋進士尹君(楫)墓志銘》,《宋代石刻文獻全編》,2冊,頁635。
87何新所編《新出宋代墓志碑刻輯録》(北宋卷),《尹渭墓志》,北京,文物出書社,2019年,頁247。
88尹焞《有宋進士尹君(楫)墓志銘》,頁635。
89尹焞《宋故尚書虞部員外郎尹公夫人福昌縣君陳氏墓志銘》,頁636。
90尹洙《河南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四《故三班奉職尹府君墓志銘并序》,《宋集珍本叢刊》,3冊,頁415下。四庫本作“男名林”,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090冊,頁72上,誤。當以明鈔本作“材”為正。
91尹焞《宋故尚書虞部員外郎尹公夫人福昌縣君陳氏墓志銘》,頁636。
92邵伯溫《邵氏聞見録》卷一八,頁244。
93尹焞《和靖集》卷三《題溫公莊子節帖》,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36冊,頁23下。
94劉跂《學易集》卷八《田明之行狀》,頁620下。
95劉跂《學易集》卷八《田明之行狀》,頁620上。
96程顥、程頤《河南程氏文集》卷八《禊飲詩序》,頁584。陳公廙治居洛陽,程頤往會且賦詩。“潁川陳公廙始治洛居……元豐乙未(當為乙丑,八年,1085),首修禊事。公廙好古重道,所會皆儒學之士。”又有《河南程氏文集》卷三《陳公廙園修禊事席上賦》,頁486。
97司馬光《司馬光集》卷六二《答新知磁州陳年夜夫游古書》,成都,四川年夜學出書社,2010年,頁1287。
98尹焞《和靖集》卷三《書伊川師長教師修禊序帖》,頁23下。
99韓淲《澗泉日記》卷上,頁105。
100尹焞《和靖集》卷三《跋馮圣先墓志》,頁24上。
101魏崇周《陳恬事跡及思惟考論》,頁73—75。但和靖年譜中說尹焞“妣陳氏,澗上陳公廙字叔易之女”(尹焞《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年譜》,頁6上)。則否則。這是把澗上陳恬叔易、陳知儉公廙和陳榮古三人混為一談了,陳恬雖然名聲頗著,但論輩分他是陳公廙和尹母陳氏的侄孫。三人分別是陳堯叟、陳堯佐、陳堯咨的后代。
102尹焞《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年譜》,頁6下。
103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録》卷九,北京,中華書局,1988年,頁1505。
104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録》卷八八,頁1476。
105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録》卷九,頁1505。
106詳細的世系參考王德毅《宋代的成都范氏及其世系》,《慶祝鄧廣銘傳授九十華誕論文集》,頁284;胡昭曦《宋代“世顯以儒”的成都范氏家族》,《宋代蜀學論集》,成都,四川國民出書社,2004年;胡昭曦《蜀學研討與文物資料——包養網推薦宋代成都范氏墓志新見》,《旭水齋存稿》,成都,四川年夜學出書社,2012年,頁202。
107《宋史》卷三三七《范祖禹傳》,頁10795。
108程顥、程頤《河南程氏外書》卷逐一,頁416。
109程顥、程頤《河南程氏外書》卷逐一,頁414。
110朱勝非《秀水閑居録》,引自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録》卷八八,頁1477。
111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録》卷八八,頁1477。
112程顥、程頤《河南程氏外書》卷逐一,頁418。
113呂本中《師友雜志》,頁13。
114李石《方船集》卷一《自敘》,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49冊,頁647上。
115參見胡昭曦所收拾的世系表,胡昭曦《蜀學研討與文物資料》,頁202。
116范淑《范元嘉墓志銘》,轉引自胡昭曦《蜀學研討與文物資料》,頁194—195。
117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録》卷八八,頁1477。
118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録》卷一六一,頁2616。
119束景南《朱熹年譜長編》,甜心寶貝包養網上海,華東師范年夜學出書社,2014年,頁141。事又見朱熹《白文公函集》卷九一《司農寺丞翁君墓碣銘》,《朱子全書》,25冊,頁4230。
120折彥質出自府州折氏將門,世與西夏為敵,金兵進寇折彥質曾領兵抗金。李裕平易近《折氏家族研討》,《陜西師范年夜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8年第2期,頁58—60。
121[日] 寺地遵著,劉靜貞、李今蕓譯《南宋初期政治史研討》,上海,復旦年夜學出書社,2016年,頁120。
122尹焞《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折仲古樞密祭和靖師長教師文》,頁74下—75上。
123尹焞《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孫逢吉題和靖語録后》,頁77上。
124不僅是趙鼎對伊川學的私家愛好,更主要的是元祐符號的重建。元祐之政不僅是高宗的政治和政策導向,也是因為隆祐太后高宗纔能獲得其即位的正當性。方誠峰《補釋宋高宗“最愛元祐”》,《清華年夜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年第2期,頁72—76。
125尹焞《和靖集》卷三《跋馮圣先墓志》:“兵火之余,奔竄來涪陵,再獲與其子會聚。”頁24上。
126林希逸《竹溪鬳齋十一稿續集》卷二八,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85冊,頁839下—840上。
127尹焞《和靖集》卷三《跋馮圣先墓志》,頁24上。
128王兆鵬《呂本包養網dcard中年譜》,《兩宋詞人年譜》,臺北,文津出書社,1994年,頁424。
129王兆鵬《呂本中年譜》,頁430。
130尹焞《和靖集》卷五《師說》上,頁38上。
131尹焞《和靖集》卷三《答祁居之》,頁26上。
132韓淲《澗泉日記》卷中,頁110。
133《白沙圩呂氏宗譜》,轉引自鄭嘉勵《明招山出土的南宋呂祖謙家族墓志》,《唐宋歷史評論》,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書社,2015年,頁199。
134姚紅《宋代東萊呂氏家族及其文獻考論》,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書社,2010年,頁44。
135尹焞《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呂德元祭和靖師長教師文》,頁75上。
136尹焞《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年譜》,頁8下—9上。
137尹焞《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呂德元祭和靖師長教師文》,頁75上。
138尹焞《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年譜》,頁12下。
139尹焞《和靖集》卷七《師說下》,頁50上。
140尹焞《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呂德元祭和靖師長教師文》,頁75上。
141程洵《克庵師長教師尊德性齋小集》卷三《鍾山師長教師行狀》,《續修四庫全書》(1318冊),上海古籍出書社影印,2002年,頁177上—177下:“于是有羅公兄弟曰和問、曰廣問者,和靖尹師長教師高第,傳伊洛致知篤敬之學”。按“羅”字當為“呂”字之誤,和問、廣問兄弟乃是呂夷簡兄弟宗簡之曾孫,參見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二《左太中年夜夫充龍圖閣待制致仕贈左正奉年夜夫呂公墓志銘》,頁312下。
142朱熹《白文公函集》卷八三《跋呂仁甫諸公帖》,《朱子全書》,24冊,頁3935;卷八二《跋滕南夫溪堂集》,頁3877。
143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一六《書和靖師長教師手書石刻后》,頁255上。
144韓淲包養ptt《澗泉日記》卷中,頁108。
145韓酉山以為在平江從學,恐誤。韓酉山《韓南澗年譜》,合肥,安徽教導出書社,2005年,頁24—25。
146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一六《書師說后》,頁253上。
147曾幾《茶山集》卷四《游虎丘寺》,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36冊,頁504上。
148尹焞《和靖集》卷三《答王信伯》,頁25上。
149尹焞《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年譜》,頁12下。
150林之奇《拙齋紀聞》多有曾幾向尹焞問學的記録,如“少蓬嘗問尹和靖”,林之奇《拙齋文集》卷一,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40冊,頁374下。洪邁《容齋四筆》卷一五《官稱別名》:“秘書監為年夜蓬,少監為少蓬。”《全宋筆記》第5編第6冊,鄭州,年夜象出書社,2012年,頁378。少蓬指曾幾,曾幾紹興二十七年十月官秘書少監。林之奇紹興二十六年玄月進館為正字,二十九年六月為校書郎。陳騤《南宋館閣録·續録》卷七、卷八,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頁84,113,121。《紀聞》乃其在秘書省所記,曾幾為少蓬正在此時。
151尹焞《和包養站長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年譜》,頁12下。
152王明清《揮麈録余話》卷二,《全宋筆記》第6編第2冊,頁66。
153韓淲《澗泉日記》卷中,頁109;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一《薦郭見義蔡迨札子》,頁143上。
154陸游《渭南文集》卷二七《跋之罘師長教師稿》,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63冊,頁518下;卷二八《跋蔡肩吾所作蘧府君墓志銘》,頁523上—523下。
155尹焞《和靖集》卷七《師說附録》引《涪陵記善録》,頁52上。
156朱熹《白文公函集》卷七一《記和靜師長教師五事》,頁3405。
157黃宗羲、全祖看《宋元學案》卷二《元城學案》,北京,中華書局,1986年,頁840。
158劉荀《明本釋》,文淵閣四庫全書本,703冊,頁160下—161上。
159呂本中《東萊詩集》卷一七,文淵閣四庫全書本,1136冊,頁802下。
160呂本中《東萊詩集》卷一九,頁816上—下。
161呂本中《東萊詩集》卷一九“若憶均陽祁處士”,頁816上。
162李邦獻《省心雜言》,文淵閣四庫全書本,698冊,頁546下—547上。
163朱熹《白文公函集》卷八一《跋王樞密贈祁居之詩》,頁3846。
164尹焞《和靖尹師長教師文集》卷一《墓志銘》,頁72上。
165黃宗羲、全祖看《宋元學案》卷二七,頁1018。王曾瑜以為是二程之姪孫,氏撰《河南程氏家族研討》,頁314。今按,名以“日”旁,應該是二程的孫輩。
166陳耆卿《嘉定赤城志》卷三四,《宋元方志叢刊》(7),北京,中華書局影印,1990年包養金額,頁7550下。
167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二《資政殿年夜學士左通議年夜夫致仕賀公墓志銘》,頁321上。
168王明清《揮麈后録》卷三,頁130。
169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二《資政殿年夜學士左通議年夜夫致仕賀公墓志銘》,頁319上。
170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二《資政殿年夜學士左通議年夜夫致仕賀公墓志銘》,頁321上。
171王明清《揮麈后録》卷三,頁130。
172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録》卷一七六,頁2908。
173《宋史》卷三八四《葉顒傳》,頁11821。
174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録》卷一八二,頁3031;卷一八三,頁3042。
175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録》卷一八三,頁3049。
176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二《資政殿年夜學士左通議年夜夫致仕賀公墓志銘》,頁318上。
177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一三《上賀參政書》,頁184下。
178韓元吉之用賀允中薦,又見韓酉山《韓南澗年譜》,頁74—75。當時參與薦舉的還有樊光遠。且《南澗甲乙稿》中并無陳康伯謝啓,亦可見非其所薦。
179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乙集卷八《晦庵師長教師非素隱》,北京,中華書局,2000年,頁632,及《道命録》卷五,上海古籍出書社,2016年,頁46,皆以為陳康伯薦,乃是推測之詞。
180張維玲《從南宋中期反近習政爭看道學型士年夜夫對“恢復”態度的轉變》,頁23,24。
181周到《齊東野語》卷二《符離之師》,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頁27。此中汪應辰并不主戰,蓋周到誤記。
182周到《齊東野語》卷二《符離之師》,頁28。
183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一二《謝張魏公書》,頁174下。
184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二《左太中年夜夫充龍圖閣待制致仕贈左正奉年夜夫呂公墓志銘》,頁312下。
185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二《左太中年夜夫充龍圖閣待制致仕贈左正奉年夜夫呂公墓志銘》,頁313下。
186《宋會要輯稿》選舉三四,上海古籍出書社,2014年,頁5913上。
187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八《代徐侍郎謝宮祠表》,頁107上。
188《宋會要輯稿》選舉三四,頁5913上。
189韓元吉《南澗甲乙稿》卷一二《謝司農寺丞啓》,頁162下。
190[日] 寺地遵著,劉靜貞、李今蕓譯《南宋初期政治史研討》,頁371—372,381—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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